许三多的胜利,绝对不是“傻人有傻福”式的胜利,而应该被理解为一种世界观的胜利。这种世界观召唤着真诚、信任、质朴与和谐,就像许三多最经典的台词:“有意义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多做有意义的事情。”
一场工伤事故,让热爱唱歌的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医生曾下结论说,恢复说话已很困难。可他没有放弃,为了恢复语言功能,他含着石头到山上练习读报,用唱歌练习发音……整整10年,他像许三多一样坚持,并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重新歌唱,重新生活。
今年64岁的孙复兴,是本报“寻找身边的许三多”报道见报之后第一个毛遂自荐的人。
一次工伤让他哑了
1978年,35岁的孙复兴是新昌某丝织厂的一名机修工,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师傅一起,修理车间里的织布机。2月初的一天,他跟往常一样为师傅打下手,突然,一根铁管掉了下来,在他脑袋上砸出了一道深3厘米左右的口子。
“师傅赶紧把我送到了医务室,医生在伤口上擦了点红药水,拿纱布包上后说没什么大碍。”孙复兴回忆说。
医生的话让他很放心地回家养病了。可一个星期后,孙复兴发现自己吞咽出现了问题。一个月后,他失去了说话能力,舌头不能伸出牙齿外,口水还不停地往外流。
经过治疗,孙复兴恢复了进食能力,但是医生说再说话、唱歌,就不太可能了。
正当壮年的孙复兴一听就傻了,命运啊,你真太残酷了。
10年含石学说话
作为厂里的宣传队长,不能说话不能唱歌,他感到非常难受。头3年,孙复兴到处求医,但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有人说,含石读报可能会恢复语言能力。第二天早上,孙复兴从山上找来一块小圆石,洗干净后放在嘴里,到树林里开始含石读报。半个小时下来,他只能发出些含含糊糊的声音。但从那时开始,每天早上,都能在树林里听到这种含含糊糊的声音。
这一练就是10年,孙复兴把每个字母,按照音阶的高低来唱。渐渐的,舌头能动起来了。当孙复兴终于清晰地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忍不住泪流满面。
写歌抚慰漂泊的心
话能讲了,接下来就要重新开始歌唱。孙复兴最喜欢唱的歌是《美丽的传说》。他花了整整5年时间,才练到能流畅地唱完整首歌。特别是“美丽的”三个字,开始的时候,怎么也不能一起唱出来。本来应该连唱的三个字,他就一个字一个字分开来唱,连续上千遍地反复唱。
1993年初,看到丝厂的同事纷纷离开企业,孙复兴也去上海投靠了亲戚。
“在那里生活了四五年时间,一直跟民工住在一起。他们吃的是稀饭,干的是苦活累活,我还亲手把一个累倒病死的民工送到了殡仪馆火化。”
从那一刻开始,孙复兴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歌声抚慰这些在外漂泊的心灵。
今年4月,孙复兴写了一首名为《第二故乡》的歌,专门歌唱都市民工的酸甜苦辣。之后,杭州的很多工地上,就常常出现他拿着歌谱唱《第二故乡》的场面。
“从来没有一首歌听起来这么贴心”,“这首歌唱的就是我们的苦和乐。”《第二故乡》在工地上征求民工的意见时,得到了一致认可。
本报通讯员 何丽娜 本报记者 孙连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