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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06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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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2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岁末冬夜
■阿 果
  夜而无风,行人渐渐稀落,世界静了下来。寂静中,只留下灯盏在温柔地对视。霜月也是倦了,依托在城市的楼肩,如一面凝聚寒光的古镜,将冷冷的静穆投射。

  这样的冬夜不想早早睡去,愿意守着如豆的灯火,放一颗心在时间里流浪,在时间里翻阅一页页掩藏的过往。悠然地坐着,任思绪云似地天马行空。偶尔又零落地在键盘上敲几个字。

  是岁末了呢。

  是岁末了,北方早就传来了雪花的消息。而我的小城,晨起,也常发现窗户上结了晶莹的冰花,原野上有厚厚的白霜覆盖。那盆街头买来的水仙,已经在一泓清水里结出淡绿色米粒般的花苞,我知道过不了多久,它便会吐香。

  今夜,一盏茶端在手,是热腾腾的普洱,暖着微寒的掌心。袅袅的清香醇厚沁脾,入口绵长的滋味,粗犷又细腻,在唇齿间经久不散。这是远方的朋友去云南旅游捎回,辗转半个中国,又寄给江南的我。此时,我似有若无地呷上一口,就如同把可贵的友谊温习了一遍。在这冬夜,不由想起那些不能常常相见的朋友,想起曾一起走过的花季雨季,“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知道大家是否都安好地过着。

  是啊,没有比平安地过着更重要、更幸福的了。想起那年冬季,为了医治跳动无常的心脏,奔走在省城的各大医院,人的精神像经霜的花,在冷风里黯然萎了下去。亲人的焦虑和憔悴,朋友的关怀,加重了我的疼痛,却是万般无奈。被病痛剥夺了微笑的权利,那时候怎么看,天都是灰色的,真以为要在白床单上闻着药水味度过最后的日子了。但是最终熬了过来。当我走出医院的大门,迎接冬天那一缕温煦的暖阳,迎接凌厉得让人颤栗的寒风时,我真想哭。原来,能健康地活着,能感知冷暖,已是那么的珍贵。

  总在新旧要交替的时刻,人才会明白时光稍纵即逝,幸福也稍纵即逝。朋友说,生命的可贵来自于不可重复,而我已经不会争分夺秒地追赶时间了,学会了淡定、从容,愿意慢下脚步,用更多的时间去看看身边的风景。愿意陪父母唠一次长长的家常,愿意花很长的时间在庭院里植一棵小树,看看田野中啄食的小鸟,嬉水的白鹅,或者婴儿脸颊上甜蜜的小酒窝。哪怕野风中有一棵卸了妆的树,披着沧桑,临风挺立,苍劲的枝条伸向蓝天,我也愿意久久地注视,因为那也是一种生命朴素真实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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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人文·晚潮 D0006 岁末冬夜 ■阿 果 2007-12-25 钱江晚报d00062007-12-2500026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