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12月25日下午,李安自《色,戒》上映后首次于内地亮相,莅临北京电影学院与学子进行交流。相隔十年再次亮相北电的李安吸引了大批学生,整个演讲场所水泄不通。
由于交通阻塞,李安迟到了近一小时,但当他以一向的儒雅谦虚态度与学生打招呼时,大家对他的迟到都已不放心上。
李安的许多回答既感性又坦率,并说到拍电影是下地狱而不是上天堂,要获取其中的美好须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必须要有对电影的疯狂与兴奋感。
中国片太难拍
交流会以李安拍摄中国片和美国片的经验谈起。想不到,李安却是认为“中国片太难拍了,拍美国片比较轻松”,“美国电影一百年跟中国电影一百年的发展非常不同,他们有很完善的一套东西,非常注重用声光和画面说故事。中国电影文化会落后一点。我拍西片的话,虽然对他们的文本不认识,但却可以从内在和本质出发看到背后潜在的意义。我对中国文化很熟悉,但就反而捉不住背后的东西。拍自己的片子很吃力,各方面都很吃力。”但李安也承认,不断地交换拍摄,对他是一个非常好的训练,可以从一方提取经验用到另一方上面。
床戏是终极表演
当李安听到北电影厅放映的也是“干净版”的《色,戒》时,笑了笑做了个小小的鬼脸,“我拍《色,戒》的时候没想过拍‘干净版’。后来因此引来很多议论,也有外国的记者对我说,如果我是先拍‘干净版’再延伸到完整版可能更好。不过,我拍的时候想的是‘不干净版’的。”学生们听到李安坦率的回答,都大声鼓起掌来。
李安坦陈刚开始改编剧本的两三年时间里,时时挣扎于张爱玲设计的色相之中,要用女人的性心理学去反映这样一种时代与情绪,更是相当困难,“最珍贵的经验是拍床戏(笑),它是终极的表演,而通过表演去追溯的真相,比人生更真实。”
需要勉励的人根本不该拍电影
北电学子们当然不会放过请教李安导演工作的话题,李安认为对他做导演最重要的两个东西是编剧与表演,视觉还是其次。拿《色,戒》做例子,李安多次谈到他在拍摄过程中好几次都差点到崩溃边缘,“有时候抬头看天空,似乎看到张爱玲在上面笑;有时候回头一看,忽然一阵毛骨悚然。那时我在家里睡觉,屋子下面是空的,我都睡不了,很没安全感。这种色相,要够疯狂,要有兴奋感。很辛苦,但到你快崩溃的时候会出现一些很美的东西,但你要承受那个状态。人们叫我勉励年轻人,但我觉得需要勉励的人根本不应该拍电影。” 据《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