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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001版: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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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声》之争”与舞厅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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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2月22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他的人生与改革开放有诸多交集
近日在北京,著名作家王蒙对本报记者说起——

那年那月,
“《春之声》之争”与舞厅解禁

■本版撰稿:本报记者 陈桔
  他,是中国著名作家,也在风云激荡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成为引领中国文化事业的重要官员。他在任期间,中国正在改革开放的初期,文化领域涌现的很多新生事物,在争议中成长。他见证、参与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步伐是以怎样的勇气和智慧在推进的。而他,也是其中一股力量。

  他就是王蒙。在改革开放初期,他便以具有意识流风格的《春之声》等作品一再引发文坛的关注和争议。在作家和官员的身份中,他找到了平衡点;而作为参与改革开放的见证人,他的人生与中国文化领域的改革开放有诸多的交集,并对中国改革开放的明天生发无穷的期待。

  争议带来文艺的成长

  “在我们的生活里,在我们每个人的心房里,在猎户星座和仙后星座里,在每一颗原子弹核,每一个质子、中子、介子里,不都包含着春天的力量、春天的声音吗?”著名作家王蒙《春之声》中这一段流水般文字当年曾被加上了“食洋不化”的罪名。而今,《春之声》却已经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蒙自1953年开始创作长篇小说《青春万岁》, 1956年创作了短篇小说《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因作品受到批判,1958年他被错划为“右派”,在新疆伊犁一呆就是16年。1978年,王蒙的《组织部里来了个年轻人》被重新正名,王蒙全家从伊犁迁回北京。接着,他19岁动笔的处女作《青春万岁》时隔多年以后得以问世。

  压抑了16年的王蒙文思泉涌,海阔天空,开始了他的文学“井喷”。1983年至1984年两年间,他共发表94篇长短文章,平均每8天一篇新作。而具有“意识流”风格的《春之声》又一次引发文坛的关注和争议。“我无非喜欢在文学中搞一点想象、变形、随机、灵动、散文化和诗化的文体扩展,我不想十年如一日地把自己的小说绑在一条绳子上。”王蒙说。

  争议不仅只对王蒙,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等层出不穷;也不仅只对文学,关于走穴、关于实验性绘画与雕塑、关于的士高的扭胯动作、关于突然红极一时的表现贫穷和落后之作、关于《一无所有》……有多少现象就有多少说法,但在纷繁的争议中,中国的文艺创作逐渐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现在正时兴回顾八十年代,那时的文艺确实常有新意。”王蒙说,“争议很多,说法不一,但是没有什么不好。整个格局已经形成,文艺正在开拓,精神生活正日益活泼,希望与不安,矛盾与生机,尝试与创新都在发展。” 

  1983年,王蒙出任《人民文学》总编辑,他下令组织“土得掉渣”的作品,也希望来点言不及义的唯美货色,这在当时是很大胆的。“我们的精神空间有多大,精神生产的成绩就有多大,而一切固步自封,作茧自缚,画地为牢,只能是害人害己,弱智弱心。”王蒙说。

  开放营业性舞厅

  那是人民的需要

  直上高位,百事待举,1986年,王蒙当上文化部长。就在他走马上任的前三四个月,文化部、国家工商管理局和公安部联合发文,严令不准开设营业性的歌舞厅。

  “我想起了一位年轻一点的作家给我描绘,说是工人宣传队的队员在舞会周边巡逻,生怕一男一女之间产生了爱慕之情。”王蒙说,“这也未免太前现代,太中世纪了。”

  王蒙认为,娱乐场所的开放是人民的需要,决心要开放营业性舞厅。摸摸底,说是有关部门主要担心开放舞厅后会有流氓地痞前来捣乱,核心问题还是怕有伤风化。“我说,那就太好了,各地舞厅应该欢迎执法部门前来监督视察,可以穿制服来维持治安……”

  王蒙的雄辩使此事顺利通过,从此中国大地上开舞厅才成了合法,得到了老百姓欢迎。“虽然有一个省的人大通过了一个正式决定,不执行文化部等部门关于开放营业性舞厅的决议,但后来实际上成了一纸废文。可见老百姓有这样的需求,关键是管理好。”

  这只是一个例子。这个例子足以说明解放思想在中国是怎样可贵,带来发展的能量。

  1987年9月,根据王蒙的建议,我国举行了第一届中国艺术节,成为我国盛大的艺术节日。“过去文化部门常常搞文艺调演,现在集中成搞一次艺术节,不是更有意思吗?”王蒙说。但是,这一想法也曾被质疑为搞“虚假繁荣”。后来,邓小平亲自为艺术节题了节名,才让一场风波归于平静。

  “政治生活中,我看到更多的是救国救民的理想,是改变面貌的热情,是不惜一切的爱国心社会主义心,是毕竟扭到一起来了的效率和组织性,是当机立断,敢于对历史对人民对人类负责的大气。”王蒙说。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

  想请读者接受一点艺术拓展

  不能不费一点力气

  “现在,仅仅从一些文化生活的细节进步之中,可以看出,中国社会生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些观念的树立是十分不容易的。”王蒙说。如选美、音乐剧《猫》的引进、艺术总监的称谓、招标选拔剧院团长等现在看来司空见惯的事,王蒙当年都曾亲历它们萌芽之艰难。

  “我曾经试图在任职期内做一两件影响全局的事,有些开了头。”1988年,王蒙召开了全国文化工作会议,制定了艺术演出团体改革的文件,基本上明确了分类改革的方针,即分别哪些是国家重点扶植的,哪些是推向市场的,但这在当时也引起了很大争议。

  身为文化官员的作家王蒙老觉得自己有一个使命,充当党和作家同行们的桥梁,充当文艺探索者的保护者。1987年初,王蒙的妻子推荐他读了《北京文学》上刊登的余华的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王蒙写了《青春的推敲》一文,重点赞扬了此作。

  王蒙也为残雪的《天堂里的对话(续篇)》而感动。“完全是诗一样的句子。一种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的对于爱情的苍白而冰凉的体验……”王蒙在评论中不得不边评边讲解,充当一个绝不讨好的解说员的角色。“残雪受到了颇多声讨,残雪的特殊风格使她难以被理解。”王蒙说,“但是我认为,如果我们的文学能够包容残雪,那至少说明我们在艺术上已经有了更好的雅量,我们的精神生活有了更广阔的空间。”他说,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想请读者接受一点艺术心灵上的拓展,不能不费一点力气。

  而中国文艺就这样曲径通幽,发展到现在,能包容更深入更丰富的主题和形式。

  “中国社会,尤其是中国的和平时期的核心事务——经济建设已经走上了不可逆转的改革开放之路,进步是巨大的。”王蒙说,“我相信时间,相信时间有利于改革开放、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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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撰稿:本报记者 陈桔 2008-2-22 钱江晚报c00012008-02-2200021;钱江晚报c00012008-02-2200004;钱江晚报c00012008-02-2200022;钱江晚报c00012008-02-2200023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