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小艇载着我们穿行在铺满碎冰的海面上,准备重上“雪龙”号。
两侧是透着淡蓝光的巨大冰山,让人不由想起“两岸青山相对出”的景致以及李白驻足船头观望天门山的心境。
风很冷,但是心情却更凄切。前前后后生活了近一个月的中山站,那个曾经闻其名如今却得以身临其境的地方,逐渐在视线里变小变模糊。
从去年12月16日踏上南极的土地上到现在,两个多月“脚踏实地”的生活使我已经完全忘却了之前在海上漂泊一个月时的颠簸摇晃感。
不过多时,小艇已经靠近了“雪龙”号船的侧舷。费了一通力气才用缆绳将小艇拉拽到与船舷紧贴,有人爬着软舷梯就登上了船,令人叹羡其归心之切。我由于有点晕船,胆子和气力都不够大,所以选择了将自己圈在一个小铁笼兜里然后被吊车吊到船上。
晚上,船上安排了欢迎晚宴,欢迎我们内陆冰盖队成功登顶冰穹A,圆满完成科考任务后平安凯旋,同时也是欢迎第23次中山站越冬队再次登上雪龙船。
领队魏文良发表了激情扬溢的讲话,并且拿出珍藏的一瓶红酒和大家共饮庆贺。
晚上,收拾妥当房间后,瞬间感到彻彻底底的轻松。之前的压力消失无踪,疲劳却一涌而上,仿佛一下子耗尽了全部的精力。
脑子下沉,身体也下沉,于是倒头便睡,一觉睡到24日将近中午。从南极内陆历尽千辛返回“中山”站的时候没这种感觉,在“中山”站调整了半个多月后再上“雪龙”号反而这么不争气,为什么?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
雪龙船泊在冰山丛中,在碧水的簇拥下,会一丝一毫地向周围“游”动,有时冰山就近在咫尺,感觉触手可及,非常漂亮。
在船上,我一般窝在房间看看书,整理照片。再有闲暇时间,队友便会过来邀去打牌。船上可以打乒乓球,兴致高的时候也会去充当陪练。但是,最乐意的还是去找船上的同学聊天。
现在,雪龙船上的考察队员并不多,许多人仍然留在中山站,准备天气晴好的时候帮助完成物资卸运任务。可惜,今天是飞雪绵绵,考察队的工作进展很慢。中山站余下的油料已经很少了,如果天气持续不好,近500吨油料卸运无法在这半个多月完成的话,中山站很可能面临关站一年的尴尬局面。
本报记者 沈伟红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