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昆剧团这段时间上演的《牡丹亭》，分上下两本，安排了两个晚上在胜利剧院演出。戏精致华美，演员唱得动情演得传神，所以观众格外入戏，这一凝神，读者就有了疑问：

　　昨天，读者程惠来电询问，前段时间浙江昆剧团演出的《牡丹亭》，第一晚《写真》一场，杜丽娘画好真容，拿出来却是一纸白绢，第二晚《拾画叫画》柳梦梅拿的却是一幅真画，而且画上内容也与唱词不符，杜丽娘明明说“忒苗条，斜添他几叶翠芭蕉”，那画上却好像是一枝粉色梅花，这里头有讲究吗？

　　求证——

　　还原疑问的场景是这样的：第一晚有一幕《写真》，杜丽娘在游园之后，生病消瘦，为了“如花美眷”，她打算为自己画一幅“真容”留下来，不然“后人怎知西蜀杜丽娘有如此之美貌焉”？于是，杜丽娘“笔花尖淡扫轻描”，画了宜喜宜嗔芙蓉面，画了樱桃小嘴，画了云鬟妙目，画了杨柳细腰，最后还“忒苗条，斜添他几叶翠芭蕉”。杜丽娘扮演者杨崑演出后，曾告诉记者，画画的姿势手法，她特意向国画名家请教过。

　　可是为什么拿出来观众看到的是一幅白绢？记者向杨崑请教，她说，戏曲表演中这种“写意”手法很常见。比方说游园，搬走一桌两椅，舞台就成了杜家庭院深深的后花园，场景就是“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杜丽娘手上一幅白绢，可以给观众留一个想象空间。

　　《牡丹亭》全程艺术指导王奉梅也告诉记者，老一辈传下来时杜丽娘手上就是白绢，《拾画叫画》时是一幅真画。不过这一次演出时柳梦梅的画是有点问题。之前王奉梅演杜丽娘时，也想过请人画“真容”，但画出来大多是仕女图，与她心目中的形象相去甚远。一直到现在她还有个心愿，哪位国画高手能根据她在《牡丹亭》的扮相，画一幅“真容”。

　　《牡丹亭》导演周世瑞跟记者补充，《拾画叫画》里的画以前请大师吴山明画过，后来到美国演出被人要走了，现在的画可能是剧团美工画的，比较仓促。

　　昆曲演出中，演员在学习一出代代相传的戏码时，会自觉或不自觉地进行自己的个性处理，可能是动作或声腔或行头打扮甚至是舞台布景，杜丽娘这一幅真容，也在等待完善中。杨崑说，她正在学习书画，将来有一天希望自己能在舞台上一气呵成。    本报记者 王玲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