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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07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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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18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蕨菜
  我第一次吃蕨菜实属偶然。和文友去安徽的齐云山旅游,按照预定的计划是中途下山到码头竹筏漂流。可我们这些从未走过“山路十八弯”的城里人,竟然迷路了,走进了很少有人涉足的后山。后山有座小饭店,说是饭店,只不过是从山壁凿出来的像栈道一样的空间。问老板有什么山里特产吃。老板说,蕨菜肉丝,28元一盘。饥肠辘辘的我们一阵狼吞虎咽,也没有品出这蕨菜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就有那么点黏黏的感觉。

  这之后,关于蕨菜的轶闻趣事,却从文友们的茶余饭后闲聊中听到了不少。据说,已经仙逝的作家汪曾祺对野菜大有偏嗜。台湾的琼瑶一次到汪老家做客,兴致勃勃尝他做的家常菜,吃到最后,琼瑶手指一盘菜问汪老,“此何物?”汪老告知,“乡野蕨菜。”琼瑶伸出大拇指赞不绝口。最后连剩下的残羹也被她倒入碗里和着饭吃了。

  蕨菜也能煲汤的做法我是听古清生说的,“干蕨炖咸排骨那是绝佳的味道”。而且,他还写过一篇文章津津乐道此汤的炮制之法。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位兄台近年来可了不得,他以地质队员的姿态行走全国,几乎尝尽了天下美食。也许是走的路多了,他能通晓各地美食并且还能动手做几样。久而久之,竟然有人称他为“京城美食家”。这我倒是相信的,翻翻他的《美食地图》,简直就是一本文人菜谱。

  某年冬天,山里的朋友送我一捆干蕨。也尝试着干蕨炖咸排骨。熟了之后,兴冲冲电话邀来挚友一同品尝。友人刚一入口就双眉紧锁,有如骨鲠在喉的窘状。我赶紧也尝了一口,我的天,难怪友人不吃,这蕨菜怎么又苦又涩?友人从小在皖南山区长大,对蕨菜并不陌生,经他点拨我才幡然醒悟。原来干蕨在烧之前要在水中浸泡一夜,过后再用开水汆一下,如此也就去其苦涩了;而刚采摘的鲜蕨就无需浸泡,只用开水汆一下即可。

  每年的阳春三月,鲜蕨长满了山坡,齐茬茬如满地蒜薹,都有小拇指粗细,顶上的褐色卷曲像花,其实是一团未舒展的嫩叶。采摘鲜蕨很讲究,也就那么几天功夫,太早了没有,太迟也就老了。如今,只要我上街买菜,一遇鲜蕨就会买上几把,再称点猪肉,回家也能像模像样地做一盘蕨菜炒肉丝了。家人喜欢,他们吃的是口味;我欣慰,我吃的是情趣和文化。

  正如古清生所言,吃不光是形式主义,最好是把人生当菜,菜当人生一锅烩了,“炖是人生的一种状态,是另外一种忍耐,因为炖必须是文火,又要使砂锅,要经历漫长的时间,还要忍受那缕缕袭来的芳香对人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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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人文·晚潮 D0007 蕨菜 2008-3-18 48257178002CE1734825740B0034D98E[A5-吴艺≈B1-高建定]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