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的绿城老板宋卫平夹着万宝路，专注地看着场上他的队员野牛般地朝对方球门前徒劳无益地猛扑。主席台左右两边和下面看台上成百上千的球迷每看到绿城队员错过一次得分良机，便发出一阵重重的叹息，然后相当整齐朝老宋看。这样的风景，昨晚在黄龙几乎一直不断。

　　以老宋这等身份，喜怒当然不可能形于色。十几米开外一个老资格的球迷还朝他大喊了声：“孙伟好下课了！”，老宋看了一眼似乎还带点笑意，但没有回复。那个球迷是个急性子，添了一句：“宋卫平你下课吧！”然后还很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句：“烦都烦煞了！”

　　这个骨灰级绿城球迷不会不知道，笑眯眯的老宋只会比大伙儿更烦。他绝对不会容忍连折三阵，其中两次还是在家门口，还这么早就听到惊天动地的下课声。

　　比愿望落空更烦的是，暂时找不到办法，就像他的队员，很卖力，也很有机会，但就是不能把球弄进对方的门里去，反而被中超里资历最嫩、年龄最大的对手偷鸡摸狗得手了。

　　三连败，是个什么概念？如果你上过股市这条贼船的，相当于大盘没病没灾，你手头的宝货却大跌三天，K线图俗称三只乌鸦，很恐怖，很晦气。而宋老板碰上的三只乌鸦，除了晦气恐怖，还很邪门。

　　我们这等小散户遇上三只乌鸦，还可以打进电台电视台的热线求助股评，多多少少也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然后再定夺，割，还是守。宋卫平就未必有我们幸运，他既没有高人可以点拨，也没有小道消息打探，只能靠自己画图形看指标搞技术分析，而且十有八九分析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他的球队真是邪门了，他自己钱没少花，教练心没少操，队员汗没少流，可做来做去总是做无用功，成绩降到史上最差，运气到了史上最背，阵容换来换去，打法变来变去，恍然回到了好几年前。

　　换还是不换，对谁都是个问题，像我们面对瘟股，面对三只乌鸦。我们不像人大那个狂吃ST盐湖赚翻了的教授那样有先知先觉，无从知道三只乌鸦背后是真利空还是真骗局，不知道自己这一换，会不会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不换，又掉进漫漫长夜准备愚公移山。宋总的球队也是一样。        ■七 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