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昨天晚上7点38分,黑衣灰裤的傅聪终于出场。从后台到舞台中央那架九尺钢琴的距离只有七八米,就这么几步路,足以让人看到岁月的痕迹:微微的驼背,蹒跚的脚步。不过,当他坐定开始触键,就让人感觉不一样。如何不一样?在听完肖邦6首练习曲之后,杭师大音乐学院的金奇老师说:“我真想大喊一声!刚才他的琴声太飘了,我被压抑了好久。”
昨晚在杭州剧院上演的这场钢琴音乐会,因为《傅雷家书》这部家教经典的影响,场内的小朋友是少不了的,到处可以看见三四岁刚会讲话的孩子好动的身影。周围的观众有些紧张,不时看看他们,怕他们突然“发飙”,砸了大师的场子。
当然,“发飙”的小朋友是极少数,而且相对于以往的音乐会,吵闹被控制在很短的时间内,往往是刚一出声就戛然而止。父母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
记者观察了一对颇有动静的母女,这才恍然大悟。年轻的妈妈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当坐在她大腿上的小女儿刚要张嘴说话,妈妈立即把苹果递给宝贝女儿。于是小姑娘很享受地啃了起来。但是,妈妈只要连续递苹果超过三次,小姑娘就不买账了,欲做撒娇状。好在母亲有备而来,小饼干、巧克力、口香糖一一伺候,才把女儿镇住。费尽心思,总算没把剧院人员引到面前来维持秩序。
在中国开钢琴音乐会,多年来都要面对这样的国情,不仅是观众,演奏者也需要适应。在第一首海顿的奏鸣曲的第一乐章结束后,傅聪停顿了数秒,观众们在乐章间鼓掌的老毛病又犯了。傅聪向台下举起右手示意安静,台下居然掌声不停。灵机一动的傅聪在第二乐章“柔板”一结束,马上跟上第三乐章“小步舞曲速度”,不给台下拍手的机会,以至于一曲终了傅聪起立致谢时还有人嘀咕:“写着三个乐章,咋才两个乐章就结束啦?”
本报记者 屠晨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