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45 岁的汉子贾德军,像奉命搜救的消防战士一样,挥汗如雨地在北川中学教学楼废墟中忙碌着、呼叫着,期望听到孩子们的回应。
“快来,这下面有孩子!”贾德军再度兴奋地招呼起来——这已是他两天来在教学楼附近发现的第三个幸存者。“她是你的女儿吗?”现场救援的战士和群众对老贾无不关切地问。老贾苦笑着摇摇头:“我对女儿的生还已不抱希望,我只能把幸存孩子当亲人。”
贾德军是北川供电有限公司工人,家住北川县城,12 日地震时,他还在江油市做工。得知家乡消息后,他连夜往老家赶,无奈次日天亮后到家,却接到噩耗:妻子王青翠和大女儿贾娟已撒手人寰。还有在北川中学初三(1)班读书的小女儿贾红雨,或许,小女儿还有生还希望!然而,当他赶至学校时,才发现操场上安置的孩子遗体已超过50 具,其中就有女儿的两位同班同学。
“彻底死心了!”老贾喃喃地说,此时的老贾,眼里却噙满了泪水。沉默良久,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废墟中,开始大声喊话:“孩子们,你们在哪里?哪里有人,就回个声!”老贾没有呼唤“红雨”,他希望找到的,是任何一个活着的孩子。
果然,在靠近花园的角落里,他听到一个男孩稚嫩的声音:“叔叔,救我!”随即,老贾像找到了自己幸存的女儿一样,大声把专业救援战士招呼过来,并一道双手刨石,在乱石堆中将男孩救出……
此后,老贾没有离开现场,开始了又一轮的呼唤搜寻。到14日晚为止,又有两名深埋废墟中的幸存孩子被他发现,从而获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