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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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004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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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弃花
■阿 果
  办公楼装修后,购入了一批花卉,一盆盆不是花枝招展,就是绿意葱茏,错落在屋子、走廊里,见了,让人心情舒畅。

  可好景不长!没多久,花木原先的鲜活劲没了,都成了水土不服的萎靡样。发财树开始簌簌地掉叶,曾经绿意婆娑的青藤,枯得可以搓绳。西洋鹃和蝴蝶兰,更是薄命美人,叶子连着花骨朵一起耷拉,主人认定无药可救,干脆将它们扔在垃圾箱旁,任其自生自灭。

  我办公室那盆榕树,整整养了两年,去年冬天大冻,长假里没用薄膜包住瓷盆,元气大伤。几个月来千呼万唤,榕树气若游丝。同事坚定地说,这树是南方植物,冻伤了骨子,活不了了。虽心有惋惜,可我不是莳花弄草的高手,也回天乏术。想着,种树的瓷盆是花了30元钱买的,扔了可惜。就连树带泥地剜出,扔在垃圾箱旁,留下瓷盆日后迎新。

  有一次,我去传达室拿报刊,竟发现,传达室的屋檐下,摆着盆盆花木,仔细看看,就是那些被当做垃圾扔掉的“弃儿”。曾经濒临死亡的盆栽,耷拉的茎,现在挺起了腰板。被我遗弃的榕树,也在其中,它被种在破脸盆里。虽然看上去不是很生机勃勃,可有了活的精神气。细看,裸露的青皮枝干上,有了点点米粒似的新绿。我与榕树对望,能嗅到生命的汁液在其体内流淌。

  传达室的老伯,看我盯着那些花木,久久没挪动,也捧着茶杯走了过来。他说,这些花都是被人丢了的,我看还能救活,就捧来再种种看。

  我说,太不可思议了,这样奄奄一息的花木,你都能救活!

  老伯向我指点,你看,这盆藤太渴了,我就用水浸盆让它喝个足;这盆则浇水太多,涝了,剪掉腐烂的根须,又换了盆;这棵树干掉的侧枝旁叶一定要剪光,只留主干,这样养分就不会分散了……

  看过古代秋翁的故事,虽家贫如洗,却爱花如命,经他细心养护,不少枯萎的牡丹居然死而复生,开出鲜艳的花朵。我由衷赞叹,老伯你真是秋翁再世!

  他哈哈笑道,什么秋翁冬翁我可不懂,只知道这些花木也是一条命,扔了怪心疼的。

  也是一条命?!我默默玩味老伯的话。通常我们只知道花草树木能扮美生活,又何曾想过它也是会呼吸能吐纳的生命? 也是一条命!如果人人都那么想,扔得就不会那么从容了。

  也是一条命!把濒临死亡的生命一个个救回家,好好呵护照料,能这样做的人,才是真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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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人文·晚潮 C0004 弃花 ■阿 果 2008-6-3 48257178002CE1734825745C0012260F[A5-王征宇≈B1-高建定]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