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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0004版:大地震·时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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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让历史告诉未来
谈汶川历史上的两次大地震
  读完这篇博文,立即想起早些年很流行的一句话:让历史告诉未来。所以拿它做了这篇文章见报时的标题。作者是个有心人。他把历史读活了,从历史中读到了现实,读出了人心,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他的文章里读到未来呢?

  ■王外马甲

  

  乱世之灾

  汶川,古属茂州,建国初期属茂汶县(也就是现在的茂县、理县和汶川),是个以汉族和羌族人口为主的地方。这些地方,早在汉代就建立了郡县,由中央政权进行管理了,但这片地方搞来搞去,人口总是不怎么多、经济发展也不怎么显著,究其原因,或许与当地的地震灾害比较频繁有关。

  据记载,仅明清以来,茂州境内发生的强烈地震就不下二十次(其中震源在汶川县的就有1480年、1510年、1607年、1657年四次),而7.5级以上地震,最近的一次发生在1933年。

  1933年8月26日下午2时的茂州大地震的震中位置在茂县北部的叠溪镇,因此也称“叠溪地震”。其强度7.5级,烈度10级,破坏范围包括茂县、理县、汶川、黑水,就连成都也受到了影响。

  有文书记载,叠溪地震死亡人数为6900多人,这并不准确。因为这只是茂县的死亡数字,当时连远在200公里外的成都都死了300人,理县、汶川、黑水以及松潘不可能没有伤亡。

  当时的茂县县长是张雪岩,解放后担任过四川省司法厅的副厅长。张雪岩还算是比较忠于职守的,至少他在地震之后还到叠溪现场去视察了一回,并且还统计了受灾情况。尽管他的那些伤亡数字都是从侥幸逃出大山的灾民们嘴里听来的,终归要比什么也没有要强得多。其他的政府官员都跑回成都避难去了。

  查《民国档案》,发现南京国民政府是在9月8日(也就是地震发生后的第14天)才收到四川省政府的灾情报告的,电文称:“地震势极汹涌,群山倒塌,河流阻塞,房屋墙垣道路桥梁破坏甚多,人民伤亡财产损失为数极巨,恳速颁巨款,俾资急赈,无任迫切待命之至”。

  但当时的中央政府对这场“空前未有之奇祸”却帮不上忙。1933年8月,在北方,吉鸿昌领导的抗日同盟军正和日本人在多伦一带开仗,国民政府急于“避免争端升级”,忙着“弹压”、“调停”;在南方,蒋委员长指挥着百万大军刚刚开始对江西中央苏区实施“第五次大围剿”;在中原,黄河决口了,山东西部、河南东部尽成沼泽,灾民都跑到南京去了,政府哪里还顾得上西南的四川。

  那么,有没有人来救灾呢?有的。山东红十字会派了赈灾队伍,领头的是几个洋人,他们给灾民送了些食品和医药,拍了一些照片,然后就走了;还有几位川大的学生,他们准备去灾区指导民众建造抗震房、重建家园,陆路断了他们就走水路,结果船翻了,牺牲了一个,其他人就回去了。

  另外,四川大学的周晓和教授(法国蒙伯里野大学地质系、里昂大学地质高等研究科的毕业生)也来了,他经过跋山涉水的分析研究之后,确定这场自然灾害是“陷落式地震”而不是外界风传的“火山爆发”,从而平息了谣传——周教授的这次行动似乎应该算作是科学考察而不是救灾。

  周教授此行的最大功绩是及时向茂县当局发出了“地震次生灾害”的警报。

  “叠溪地震”发生时,山体滑坡在岷江河道上形成了银瓶岩、大桥和叠溪等三处堰坝。周晓和教授在考察震区的时候就向茂县县长张雪岩提出了“堰塞湖有可能溃决”的警报,但张县长这时候也无计可施。经过45天的蓄水,1933年10月9日晚7时,叠溪堰终于崩塌,积水(据事后计算,水量超过了两亿立方米)倾湖而出,吼声震天,水头高达二十丈。

  除了发生堰塞湖崩塌的次生灾害,还引发了大规模虫灾和流行性人畜传染病,老百姓处于“生者无食,耕者无籽,赊贷无门”的悲惨境地,茂州城乡十室九空。

  “盛世”之灾

  也许有朋友觉得我拿1933年的地震说事不太恰当,因为那时候正处于“乱世”。那么,好,我们就再看看“盛世”时候的地震吧。

  1713年(清康熙五十二年)农历五月庚申日,“四川茂州及平番营地震”。这场地震的震中位于茂县,强度为里氏7.8级,烈度为11度,其破坏力超过了1933年的叠溪大地震。

  1713年正处于“康雍乾盛世”的第一个巅峰期,其时既无外患又无内乱,国力强盛,具有世界第一的经济实力,而且地震发生地就在四川省会附近,当时的四川巡抚又是号称“第一能吏”的年羹尧……无论如何也应该大力救援才是,但是,却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康熙五十二年恰恰是康熙的六十寿辰。这一年的七月,皇帝老儿要大办盛典,还要在紫禁城里请全国的老寿星吃饭(清朝皇室办“千叟宴”的习惯就是从这一年开始的),值此举国同庆的时候,当然不可以拿“天崩地裂”的事情去触皇上的霉头。所以,农历七月的《康熙五十二年为六旬万寿祭告黄帝陵祭文》依然说:“所幸四方宁谧,百姓安和;稼穑岁登,风雨时若……”就这样,直到八月份,等全部的庆贺仪式都办理结束之后,朝廷才下旨 “赈济四川茂州及平番等营堡地震被灾饥民”(《清圣祖实录》)——而此时距离灾难发生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天晓得还能剩下几个活着的饥民。

  这就是三百年前的“最圣明的皇帝”在其国力巅峰时期的做派,这就是那位被有些人期望“多想再活五百年”的康熙大帝。

  其实,今天,我不必拿“全国哀悼日”去比较康熙皇帝的生日宴会,也不必用今天的救灾行动去比较1933年的所作所为,因为这些天里,大家已经看到得太多,感动得太多,领悟得太多了。

  可我还是想说一句,激动,有时候是容易的,忘却,有时候也是容易的。

  记得在电视新闻发布会上,灾区一位水利干部在解释堰塞湖情况的时候,居然说不出叠溪地震的具体时间,这让我很失望——他是专业部门的领导干部啊!1933年的事情,应该是时刻悬在四川基建技术人员头上的一把利剑才对呀!

  (请博主“王外马甲”大牛速与本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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