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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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B0014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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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历余震
· 灾难中的背影
· 母爱不分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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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9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灾难中的背影
■玉箫 (浙江读者)
  “5·12”汶川大地震后的几天里,平常不常看电视的我,一有时间总爱打开电视,盯着屏幕,有一个画面更是令我永生难忘,那是两个灾难中的背影。

  那天,电视画面里,一个电视台的漂亮的女主持在采访一个地震后的老农民:“老伯,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怎么还挑着担呀?”,老农民停下脚步回答:“我想回家去看看,家里房子震塌了,可是地里还有可以收割的几十斤油菜籽;我们要自己想法子,减轻点国家的负担。”主持人显然被打动了,一边伸出手去接老农民肩上的担。这时,镜头拉向老农民的担子,其实就是两只铁桶,每只铁桶里放些杂物,还有些矿泉水和饼干之类的食品。老农民接着说:“这些饼干和水是我的口粮,我回去要吃的。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主持人关切地问“路上不安全,您还是别回去了!”老农民一脸平静略带几分神圣的表情,坚定地说:“不行,我一定得回去,我不能让田里油菜籽浪费了,再过几天不去收,油菜籽全掉在地里了,捡不回了!”

  忽然,从远处走来几个稍年轻些的农民远远地跟这个老农民打招呼。主持人问:“你们认识呀?”其中一个背着一袋子,袋子里装着一大块猪油和几瓶老酒,他平静地答话“我们几个刚从家出来,这是从家里塌了的房子里找出来的,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家里四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了,我妈妈、老婆和儿子都死了。”他又把头朝向另一个同伴,接着说:“他儿子也死了!”

  女主持人难掩伤悲,但努力平静地问“你们和这个老伯认识呀,快劝劝老伯别回去了!”老农民淡然地说:“家里的人只剩下我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一定得回去!”

  主持人略带哽咽地说:“路上一定要小心呀!”老农民挑起担子默默地走了,却又回过头,停住脚步神情凝重地对主持人说“让你替我操心了!”……

  此时,电视机前的我早已泪流满面,老农民落寞而坚强的背影,让我想起了我乡下的父亲。我在内心假设是我父亲面临了这次灾难,我是多么不忍心让辛劳了一辈子的父亲在地球发泄的一瞬间变得一无所有;而我同时也相信父亲也会像这个老农民一样,为了田里的几十斤油菜籽冒着风险去收割,因为这就是中国的农民。他们所求的总是那么少,而他们能忍耐的总是那么多。他们总是想用自己的双手撑起自己的一片天,力求自力更生,不给社会和国家增添额外的负担。在这样的老农民前,任何一个有良知的灵魂都将受到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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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人文·晚潮 B0014 灾难中的背影 ■玉箫 (浙江读者) 2008-6-9 钱江晚报b00142008-06-0900022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