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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0002版:每日新闻·亲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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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2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萧山绍兴交界的一个普通小村,却是扫毒斗争的“重镇”
黄公溇,十年较量
■本报记者 胡大可 柏建斌 本报通讯员 王伟强
  ■本报记者 胡大可 柏建斌

  本报通讯员 王伟强

  

  男子的眼睛直勾勾的,始终盯着那包半个火柴盒大小的白粉。昨天下午,守候了整整3天,杭州萧山警方最终抓获这名毒贩小群(化名)。在采访中,民警和毒贩多次提到一个地名——黄公溇。这个对大多数人来说毫不起眼的地方,却是毒贩眼中的“交易福地”,过去的十年,浙江警方的扫毒战斗一直在持续。

  黄公溇位于杭州萧山瓜沥镇和绍兴安昌镇交界地带。这个地方地理环境便于交易毒品,成了毒贩眼中的“风水宝地”。警方已难于统计,最近10年以来,各地有多少缉毒人员前来这儿缉毒,也计算不清有多少个像小群这样的毒贩受到打击。

  黄公溇,已经被杭州多个派出所的民警提起,因为不少线索跟到后来,发现许多毒贩就出没在这一带。

  上个世纪90年代末,绍兴柯桥一带毒品交易向周边辐射,经济相对发达的瓜沥镇首当其冲。“10年前,这儿‘毒情’比较严重,随着警方与毒贩一次次较量,现在毒品交易已十分隐蔽,基本得到了控制。”萧山瓜沥民警这样说。

  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到底有多少毒品的门徒在这里沉沦和毁灭?他们的经历和苦痛之后的觉醒,会不会对沉迷毒品的人们有所启示?

  “6·26”国际禁毒日前夕,我们走进黄公溇。

  目击黄公溇——

  贩毒男子,骑着自行车来“交货”

  昨天下午2时整,这名男子已经在黄公溇九墩桥旁边的沙厂转悠了好久。

  他的神态有些急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有好几根,才抽了两口,就被他用力甩到地上踩灭。

  隔着一棵大樟树和一些一人多高的灌木,我们可以看清他的一举一动。警方怀疑,此人是个瘾君子。不一会儿,男子又不耐烦地摸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打起了电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另一个男子骑着一辆自行车从九墩桥的南面(桥南属于绍兴县安昌镇)缓缓而来。车子已经破烂不堪,男子脚上的皮鞋满是尘土。

  东张西望地过了桥,男子不紧不慢地骑向先前那名男子。两人迅速咬了一下耳朵。一前一后拐进了旁边的沙厂。

  旁边,守候多时的民警冲了过去。“干什么?我们怎么了?”沙厂传出了言辞激烈的萧山方言。最终,民警控制住了两人,后来的那个男子原来是名毒贩,在他身上民警发现了一小包白粉。那是纯度不高的海洛因,卖200元每克。

  我们记录的正是一名吸毒者和毒贩交易毒品的过程。对于警方来说,这样的抓捕需要一段时间的事先经营。因为现在的毒贩往往十分狡猾,经过当地警方近十年来坚持不懈的打击,他们也知道黄公溇并不是他们总能得手的“福地”。

  这名毒贩小群事后交代,他到黄公溇来贩毒已经不止一次了。

  探秘黄公溇——

  江南小村,缘何成为扫毒“重镇”

  乍一看,黄公溇和普通的小村没什么区别,然而细究起来,个中却很有说法。

  因为黄公溇位于两地交界,所以很多不起眼的小巷子被一分为二,这边属于萧山区瓜沥镇管辖,那头却已经归属绍兴县安昌镇了。九墩桥下,那条满是浮萍的小河,恰恰是两地分界线。

  去年,清波派出所民警也在此地抓获了一名毒贩,当时慌不择路的他看看民警到了眼前,一下就跳进了河里,拼命往南岸游,结果民警下水将其抓获。“他说他以为只要跑到绍兴地界,我们杭州警方就会放弃。”清波派出所民警这样告诉我们。

  我们在现场看了看,九墩桥南边有一座警务室模样的房子,萧山警方说那是绍兴方面建的。行进在黄公溇的中心大道,车子刚刚开过一家网吧,没有任何标识,路边的小厂铭牌已然是“绍兴县某某有限公司”。身边,不时有“浙D”打头的车子开过。“水根,来买啥西?”水根大伯住在安昌镇,他慢悠悠地走过九墩桥,这头萧山街坊热情地招呼着。

  如水根大伯一般,两地村民往来很频繁,买菜的、会朋友的、做小生意的……不是刻意提起,没人会想起跨地区这一茬。地域交界线在两地村民心里非常模糊。

  “特殊的地理位置是毒贩往来很多的最大因素。”瓜沥派出所俞副所长表示。“我们这里最夸张的有些住户,前院属于我们瓜沥镇,后院则属于安昌镇了。”俞副所长说由此很多毒贩钻了空子,暂住在安昌,交易毒品则在瓜沥。这就给缉毒工作,尤其是信息掌握带来了很多现实的麻烦。他提到,过去是有不少兄弟单位前来此地抓捕毒贩。

  不过,近几年以来,这里的毒贩已经少了许多。这得益于瓜沥派出所对这一重点地区采取的重点盯防。对可疑人员的定期尿检,对外来人口的摸底调查,对特殊行业的整顿,每周都落实了相关人员和时间。

  黄公溇的沉沦人——

  一次次,开着的士来买毒品

  在杭州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我们遇到了老城(化名),他曾在黄公溇等地买过毒品。

  老城的眼睛有些可怕,似乎不会转动。1997年他在萧山一家保险公司上班,当时体重有70多公斤,现在也就60公斤不到。老城当时容易感冒,一个损友说是吸一下海洛因马上就好,于是老城就沾上了毒品。

  “我戒掉过,真的,2001年的时候我第一次从戒毒所出来,发誓要和老婆好好过,我们还生了一个孩子,现在读幼儿园了。”出去之后,老城断绝和那些损友的往来,开起了出租车,2004年的一天,一位乘客无意之中说到了黄公溇,寻开心一般地说是那边可以搞到毒品。“就这一句,我的心思又不对了……”

  第一次去,他就接触到了一个毒贩,又沾了海洛因。于是,第二次、第三次……老城成了那边的常客,很多毒贩都认识他了,他们一次次在小巷子里交易。“有些熟悉的卖家,自己就要不干了,会引导我认识新的卖家,基本是都是贵州的……”那时,老城开车到黄公溇,有些卖家都上来会拦车。去年10月,一边是家人的苦苦劝说,一边是自己熬不过毒品的煎熬,他要求民警把自己捆起来。

  后来,老城在戒毒所又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都说现在黄公溇已经不像以往了。“他们说警察打得越来越严,现在搞粉很难很难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会有自己上来兜生意的人……好……我希望这样。从1997年开始,已经十年了,我不要再碰毒品……”

  老城说自己出去以后,不想再开出租车,因为不想再去遇黄公溇那些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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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每日新闻·亲历 A0002 黄公溇,十年较量 ■本报记者 胡大可 柏建斌 本报通讯员 王伟强 2008-6-25 钱江晚报a00022008-06-2500015;48257178002CE1744825747200397674[A1-胡大可≈B1-葛晓娟]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