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嘿作……嘿作……嘿作嘿！”昨晚的杭州大剧院歌剧院里，舞台上黑衣黑裤的谭盾有力地挥舞着指挥棒，在音乐行进过程中，他的口中突然很响亮地吼出这么一段，带动了围在他身边的十多个大提琴帅哥靓女一起吼，接着全体乐队成员又轻声地将他的吼声复述一遍。

　　记者身后的一名中年女观众不禁哑然失笑，然后马上捂住嘴，轻声地对身边的先生说：“这不是劳动号子吗？”先生也笑着回答：“像是东海的渔歌号子。”

　　谭盾果然没有对本报记者食言——他之前跟记者描述过的交响原生态音乐，的确是新概念音乐，杭州人从来没有见识过。昨晚的观众总算大开眼界了。

　　尽管备受保守派音乐人士的责难，谭盾昨天还是有节制地展示了他为什么会成为最成功的中国当代作曲家之一，那就是大胆的创意。尽管颠覆程度与他的纸乐、水乐等实验性的音乐还是有很大距离，新鲜玩意还仅仅是点缀而非主体部分，却也足够把杭州观众留在剧场内，并不吝惜自己的掌声，只是与他所描述的在北京首演时观众“泪流成河”的情形还有很大差距。

　　谭盾一上来就说：“这是中国最伟大、最年轻，也是永远年轻的交响乐团，平均年龄只有20岁。”引发了台下一阵惊叹声。这支中国青年交响乐团，实际上就是完全由中央音乐学院在校生组成的学校乐队。这批学西洋乐学得特优秀的年轻人，在舞台上也是一身的黑色，浑身的朝气与冲劲，与谭盾那种大刀阔斧变革传统的气场恰好相投。

　　昨晚的开场曲《冠军序曲2008》就带来了新鲜体验。虽然是以奥运会颁奖音乐为主旋律，汽车的轮毂、刹车盘的敲击营造出紧张的气氛，给整个音乐作品营造了浓重工业化色彩。而《马可波罗的神秘之旅》，10把谭盾最喜爱的乐器大提琴与整个乐团的配合，更多的是怪异和难以琢磨，少有中国人习惯的抒情曲调。

　　尽管如此，观众的注意力还是慢慢地集中起来，开场时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手机铃声，在后半段渐渐消失，而且乐章间也是静悄悄的，如同听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一样。你还别说，谭盾的新概念音乐真有那么一点抓人的魔力。                     　　　　　　　　　　　　　　　　　　　　本报记者 屠晨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