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最近几日去满觉陇村,就可以看到农户家门口,一张张尼龙袋上晒着金灿灿的桂花。满觉陇5号的胡景镛家,制作桂花糖已几十年了,赏桂的客人走了一拨又一拨,他也要开始准备做桂花糖了。
他告诉记者,打桂花最好是在大清早,还带着露水,桂花容易摇落。地上先已铺好大块兜布,用它接住这阵纷纷急落的花雨。那刻,这花好比就是花农的心上人,因此尽量放轻手法,不肯伤着树枝。实在也不用使多大劲儿,只需举根竹竿轻轻拍打,开盛了的花瓣便簌簌地落下。
自家的桂花是不够的,胡景镛还向别的花农收购。新鲜桂花不贵,约30元一担,但对时间要求特别严格。收来桂花后,要赶紧制作,否则桂花马上变黑。
“打下来的桂花要先用筛子筛去其中掺混着的细枝,叶片等等,然后盛在竹匾里晒上一两个太阳。这样处理过原料,接下来就可以做糖桂花了。”
“许多人都以为做桂花糖用糖腌就可以了,这还不够。”做桂花糖,胡景镛有自家的秘方——用青梅汁浸泡腌制。“因为鲜桂花是苦的,所以必须用青梅汁腌,且青梅汁一定要没过桂花,否则没浸着的桂花就要变黑。”
村里别的加工桂花的师傅告诉记者,没有青梅汁(青梅汁是咸的),用盐也可以。通常光是甜味道很单薄的,要加一点盐,才能把味道提起来,另外,盐还可以去掉桂花的涩味。一点盐洒上去以后,桂花马上从松泡泡的一大堆变成湿湿的一小层了,这时候加糖,就可以腌进去了。盐腌之后要去水,这样才不会涩。一个月后,腌桂花就可食用了。
其实,在许多杭州人的记忆里,都留着小时候妈妈打桂花时落在尼龙纸上的“噼里啪啦”声,或是心急贪吃,去偷吃才腌了一天的桂花糖而腻在喉咙里的苦涩足足一夜。
和在那里赏桂的老杭州聊天,他们告诉记者,在杭州的风俗里,说到“吃桂花糖”,还有吃喜糖的意思。老底子还没有巧克力的时候,桂花糖就代表着爱和喜庆。而日子过得讲究一些的杭州人,还习惯在做甜汤、藕粉、年糕,甚至是泡茶的时候用糖桂花代替单纯的白糖,仿佛能增添些许脱俗的气质。
“现在自己家里不做了,但每年这时候都会惦记着,去买点来,那里还有专门卖桂花栗子羹的小馆子,鲜嫩栗子片和藕粉调制成浓稠的羹,撒上新采制的西湖糖桂花,味道可好了。”一个正带着孩子赏桂的主妇说。
如同短暂的西湖之秋,桂花也是短暂的,所以对杭州来说,糖桂花与其说是用来说的,不如说是一种情结,那些甜香在以后它出现的每一个瞬间提醒人们:我们都曾经甜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