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上海专电 著名导演谢晋昨天上午逝世,让本已多灾多难的谢家雪上加霜。
谢晋,在中国电影界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在事业上的成就,用“辉煌”两个字来概括,决不为过。可是,命运偏偏“捉弄”他:他和妻子大雯非近亲结合,双方祖辈智慧超群,可他们的3个儿子中,有两个是低能儿,唯一的女儿智力也不太好。只有长子谢衍智力超群,并且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却不幸在今年8月逝世。
记者昨天傍晚赶到上海江宁路谢晋导演家中,已有不少媒体记者聚集在楼前,甚至北京的媒体都赶来了。不过大家都吃了“闭门羹”,住在五楼的谢家门庭紧闭,窗户里灯光昏暗,看起来十分萧索。记者正在踌躇,楼上下来一个大娘,看到我们在楼道口徘徊,就帮着上去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缝,昏暗灯光里探出一个脑袋。
“阿四啊,你们家姐夫在吗?”大娘跟开门的人打招呼,那人仿佛很怕生,口齿不清地说“不在”,接着就又关上了门。
“好像只有老四在,他有点缺陷。”大娘说,“女婿可能不在,你们进不去了。”眼看进不了门,记者就和大娘聊起来。原来这位大娘是原文汇报记者,叫姚芳藻,她就住在谢晋的楼上,丈夫还是谢晋的学长,两家人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关系一直很好。
“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的,太突然了。”姚奶奶一脸悲伤,“这段日子谢家真是太惨了,大儿子前段时间刚没了,下葬的时候他夫人徐老师昏倒进了医院,装了心脏起搏器,前两天才刚刚回来,现在又进医院了!”
楼里另外的邻居也补充:“前几天谢晋的大女儿还骨折,也在医院里。没想到今天谢老又没了……这下子一家的老弱病残可怎么办!”谢老过世,夫人心脏病发进医院,大儿子和三儿子已经离去,女儿骨折尚在医院,家里只剩下一个智障儿子,这么多不幸接踵而至,记者们听得都很难过。
说起谢老最近的状态,姚奶奶直摇头。“大儿子没了对老谢打击太大了。”姚奶奶说,“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老大没的时候我去慰问,老两口都哭得不成样。下葬那天老太太就昏过去了,进了医院。这也难怪的,他们就只有一个最健康的儿子!”由于三子和四子都患有智障,长子自然成为谢晋最器重的孩子。“老大没了,谢晋精神一直很不好,夫人又住院,我看他出门穿衣服都不挺了。”至于谢老前天去上虞参加母校校庆的事,姚奶奶也是昨天才知道。
姚奶奶告诉记者,谢晋平时工作太忙,过世前没多久还一直在筹备要拍电影。“他写了三个故事,抗日战争题材的,他给我讲过,不过那电影的名字我给忘了。去年他还跑去四川筹备电影,最后因为筹不到足够的钱没法开机。他那么大年纪了还天天往外跑,把家当旅馆。他老伴就经常给我抱怨,说自己没人陪,整天只能跟墙壁说话。”操劳过度很可能是导致这位85岁高龄的老人突然过世的原因之一。
爱喝酒也是谢老的老习惯。据姚奶奶透露,谢老藏了一房子的酒。她曾几次三番劝谢老不要喝那么多酒,老人家还调皮地狡辩说有的酒喝了对身体好。自从大儿子没了,倍受打击的谢导也可能由于饮酒不当,引发疾病而死。“如果他昨天不去上虞,好好呆在家里,可能也不会过世。”姚奶奶惋惜地叹气。
本报特派记者 郑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