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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011版:科教·大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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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锦鹏:
当代艺术的跨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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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1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关锦鹏:
当代艺术的跨界重生

■据《解放日报》
  中国原创音乐剧《长河》年前在上海大剧院首演。该剧的总策划和编剧是余秋雨,导演是关锦鹏,音乐是鲍比达,服装造型是张叔平,主演是著名黄梅戏表演艺术家马兰。

  《长河》讲述了一个宋代由上京赶考带来的意味深长的故事。马兰扮演的女主角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父亲在她很小时便上京赶考,杳无音讯。在母亲去世后,马兰女扮男装,前往京城寻找失踪多年的父亲……《长河》的唱词与音乐都带着中国文化深邃而独有的意象与韵香,但又有着浓浓的现代审美意趣。

  这是关锦鹏和马兰应邀在解放日报社的一场讲演。

  主持人马兰:首先要请出演讲的,是在电影界有很高声望的关锦鹏导演。请他来给大家讲讲在电影这个领域以及这些年来在各个艺术领域间跨界创作过程中的一些思考和想法。大家欢迎!(全场鼓掌)

  我是一个艺术顽童

  电影让我年轻

  记得我曾经在香港大学以工作坊的形式跟二十几个大学生聊,我当时站在台上很紧张。今天特别高兴来到这里,虽然很紧张,但是也准备了一些内容。

  刚才马兰介绍得很对,香港电影导演很少说自己是艺术家,我们就是电影导演。因为艺术这个概念很大,我们踏踏实实拍我们的电影就好。

  我28岁的时候拍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到现在已经拍了20多年,我今年52岁,我觉得我自己保养得还行。(全场大笑)

  我有一次去广州谈一个电影剧本,我到酒店大堂给制片人打电话,他说:“你上来,我在房间等你。”结果制片人来开门,我跟编剧走进去,那个制片人还在门口问,关导演呢?他没把我认出来,因为他觉得拍过《胭脂扣》、拍过《阮玲玉》这样沉重电影的导演,应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全场笑)我拍《阮玲玉》的时候是33岁。所以很多演员见过我之后都会再问制片人,这人是不是真的关锦鹏?

  我觉得电影带给我很多年轻的东西。虽然我的长相给人感觉有点“温吞”,但我内心还是蛮顽皮的一个人。余秋雨老师曾经这样评价《长河》,我个人很喜欢,他说:《长河》是一次跨界实验的美丽组合,一群艺术顽童的移位创造。

  艺术的力量需要传承

  我在前辈导演身上学到了

  他们对艺术的执著和坚持

  我承认我是一个顽童。我1976年考进香港无线电视台的演员训练班,学了一年表演,虽然只是很概括的学习,声乐、舞蹈、表演什么都学了一点,但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是香港整个电视行业非常兴旺的时候。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电影要蓬勃,一定是电视业先蓬勃起来。无线电视台在那个时候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演员,梁朝伟、刘德华、刘青云、张曼玉都是那个时候培养出来的。

  我自己也很幸运,念完一年训练班之后转到幕后当副导演,而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有了从电视转到电影的一批非常好的导演,像许鞍华、徐克、谭家明、严浩等。那个年代,香港经济起飞已经有了一定成绩,电影、电视百花齐放,有很多空间给创作者。我们可以看到很商业的电影,比如徐克的《最佳拍档》、《夜来香》,还有武侠电影《黄飞鸿》等等,同时我们也有机会看到像许鞍华的《疯劫》、《投奔怒海》这样的电影,从而在很多层次上思考了香港地区和大陆母体的关系。

  然而,我们越走到今天越发现香港电影已经失去了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那种特有的东西。我个人比较积极,觉得那个时代过去也就过去了。因为现在整个客观的环境改变了,的确在改变,但这种改变所衍生出来的东西也不见得是坏事。

  当年我在无线电视台当副导演的时候,香港整个的文化氛围很多元化,像许鞍华等一批导演都是从国外念完电影回到香港的。我跟着这几位导演,并不见得学到了怎样拍电影,而是学到了他们对艺术的执著和坚持,这对我们后辈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艺术的力量需要传承下去。香港的电影或者说很多其他领域的艺术都很注重传承。我做许鞍华的副导演拍了好几部电影,当我有机会做导演的时候,许鞍华义无反顾地做我的监制,给我很多的意见,她教会了我很多,让我开放了思想,学会接受更多元的东西。

  《长河》这个剧本最终打动我的

  是我一直想寻找的议题——缺席的父亲

  我作为电影导演,接触其他的东西也比较多。在1997年之前,我拍过一个三地合作的舞台剧叫《中国旅程》。我也拍广告、电视剧、纪录片。拍广告可能会比较多地接触客户,有很多跟电影不一样的东西。对我来说,拍电视剧比电影要困难,电影讲情境,电视剧讲情节,有时候为了某个情节,会把人物扭曲。总之,电影以外的这些工作让我觉得很有趣。在香港电影导演里,我是比较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我不太愿意拍完电影还泡在电影圈的生活环境里面。我的朋友有很多来自不同的行业。

  1996年我拍了一部叫《男生女相》的纪录片。1996年是世界电影诞生100周年,英国电影学会找了12位电影导演回顾自己本土电影的一百年,鼓励每个导演用个人的想法切入纪录片。从拍第一部电影到1996年,我的电影从来没有碰触过我的父亲。我父亲在我13岁的时

  候就去世了,我从小很希望父亲爱我、疼我,但我是家里的老大,父亲对我特别严厉,弟弟妹妹犯错,有时候反而是我挨打挨骂比较多。我记得我爸爸葬礼的时候我一直没哭,直到火葬时,我作为大儿子要按那个按钮,那一刻,我崩溃了。(全场寂静)

  《男生女相》是我从电影到纪录片的跨界作品,在这部作品里,我面对了过去电影里从来没有碰触过的问题,就是缺席的父亲,我自己有一些选择也在这部纪录片里坦然了(哽咽)。我跟马兰说过好多次,《长河》这个剧本最终打动我的,就是这个我一直想寻找的议题——缺席的父亲。马兰所扮演的女主角从一出生,父亲就不在她身边,所以她要女扮男装去京城找她的父亲。我相信在我以后的电影里面,这个议题还会继续,我希望能继续找到一个更好的作品把我自己的心结给了了(再度哽咽)。

  我们应该把所知道的告诉年轻人

  让一代代生生不息地继续下去

  这样艺术才会有力量

  我从28岁拍第一部电影,一直到现在52岁。非常感谢马兰给了我一次非常好的机会,《长河》这部音乐剧里除了几位很杰出的艺术家之外,还有一群学生,他们分别来自两个院校,上海音乐学院和上海戏剧学院。一部作品的成功需要人的力量。这次我跟马兰以及那群学生,所展现出的艺术力量是非常好的互动的结果。接下来我准备为这些年轻人拍一部电影。

  以下是我准备读给那些年轻人的一番话:

  我第一次听到他们打电话让我去导演音乐剧的时候,我觉得是不是搞错了。但我想人生到了某一个阶段,有一些新的挑战是不错的。

  我很庆幸没有失去《长河》这个机会。在整个过程里,我近距离地欣赏到马兰这位天后级人物对她本行黄梅戏的尊重,以及她周旋在传统与现代中那份求变越界的热忱,与此同时我也见识了参加演出的同学所绽放的年轻力量。

  这些同学和马兰是天平上的两个极端。一端是“80后”出生的,成长在经济改革起飞的时代,是备受家长溺爱的独生子女;另外一端则是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受过岁月的洗礼,由零开始,步步为营走过来的成熟的专业演员。这两端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对表演艺术的投入和付出。这份投入和付出,体现在马兰身上,是摸透了游戏规则后的求变,是充分掌握了“胆要大、心要细”的突破经营。同学们混沌如宇宙初开,他们的投入与付出是如此的原始、横冲直撞,如此的理直气壮、义无反顾,让人感动。

  说到《长河》的经验力量,跟我前面所说的传承很有关系。我年轻时拍电影,看到年轻人还不懂去珍惜,去疼爱,去引导他们、启发他们。我51岁的时候遇到《长河》,我愿意跟马兰牵手去引导启发这群学生。

  我们应该把我们知道的告诉他们,让一代代生生不息地继续下去,这样艺术才会有力量。谢谢大家!(全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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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科教·大讲堂 C0011 关锦鹏:
当代艺术的跨界重生
■据《解放日报》 2009-3-17 钱江晚报c00112009-03-1700020;钱江晚报c00112009-03-1700021;钱江晚报c00112009-03-1700015;钱江晚报c00112009-03-1700016;钱江晚报c00112009-03-1700017;钱江晚报c00112009-03-1700022;钱江晚报c00112009-03-1700018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