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菲律宾国会通过“领海基线法案”,将我国部分南沙岛屿划为菲属;3月5日,马来西亚总理巴达维登陆南沙群岛的弹丸礁和光星仔礁,以总理兼国防部长的身份“宣示主权”;3月8日,美军监测船无瑕号未经中方许可在南海中国专属经济区活动……在这个当口,3月6日, 45岁的刘建超抵达位于亚洲东南部的“椰子之国”出任中国新任驻菲律宾大使,可谓肩负重任。
面对“剪不断、理还乱”的南海风波,刘建超坦言,处理中菲两国领土争端问题是他赴任后的首要任务。
多方努力缓解矛盾
事实上,这个首要任务非常紧急,紧急到刘建超几乎没有适应时间。3月10日,菲律宾总统阿罗约不顾中国的反对,正式签署“领海基线法案”,将中国的南沙部分岛礁和黄岩岛划入菲领土。11日,中国驻菲大使馆对此表示强烈反对和严正抗议。接下来,这一法案将被提交联合国审议。
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也就是2月17日,菲律宾国会就通过了该法案。此后一个月内,中国外交部多次就此表明立场,外交部副部长王光亚曾紧急召见菲律宾驻华临时代办巴伯,对菲律宾政府不顾中方严重关切和多次交涉,执意通过侵犯中国主权的法案表示强烈不满和严正抗议。
刘建超立即进入了工作状态,他先是在9日会见了菲外交部部长助理兼亚太司司长和礼宾司代司长,然后在11日向菲律宾总统阿罗约递交国书。而就在前一天,阿罗约刚刚签署命令,批准签署“领海基线法案”。
在与阿罗约的会面中,根据中方发布的新闻,双方未谈及南海争端。菲律宾方面还在总统府草坪安排了仪仗队,供刘建超检阅。在双方的谈话中,刘建超对中菲关系的定位是,菲律宾是中国的重要邻邦,中方高度重视中菲关系,全面加强中菲友好合作符合两国人民的利益,有利于地区和平与发展。而阿罗约的回应也相当温和——她说,中国是菲律宾可信赖的好邻居,中国的快速发展给菲律宾带来机遇。
3月13日,刘建超又在同一天密集拜会了菲律宾副总统德卡斯特罗和外长罗慕洛。在与后者的会晤中,刘建超重申了中方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强调黄岩岛和南沙群岛历来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中国对这些岛屿及其附近海域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中菲双方应共同维护南海和平与稳定,致力于通过对话解决分歧。中方愿本着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原则,继续推进同菲等有关各方在南海的合作。罗慕洛外长则回应,菲认真遵守《南海各方行为宣言》,愿与中方继续开展南海合作。显然,双方在外交层面并不愿激化矛盾。
3月16日,刘建超拜会了菲律宾参议长恩里莱。关于菲律宾领海基线立法问题,刘建超阐述了中方立场并指出,中菲双方应共同维护南海和平与稳定,希望菲方不要进一步采取使局势复杂化的行动,要继续推动在南海地区的合作。恩里莱参议长表示,中国是菲的好朋友、好邻居,菲方重视中方在南海问题上的反应,将致力于通过对话解决分歧,坚持《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准则,推进双方在南海地区合作。
大气睿智的发言人
赴菲律宾之前,刘建超在国内属于出镜率很高的人物,因为他在新闻发言人的位子上一干就是6年多,在媒体和民众中颇有知名度。
不管在哪个国家,要做好外交部发言人都是相当不容易的。既要准确阐释政策,又要迅速回答问题,有时还要化解情绪,应对可能出现的刁钻提问,还要表现出风趣、轻松和亲切,展示出应有的风采。刘建超做到了,站在发布台上的他向来沉稳、从容而又不失幽默。
来自吉林的刘建超有着东北人的直爽、宽厚和随和,他自己透露,从少年时期就梦想进入外交部从事外交工作。1987年,他结束在英国牛津大学国际关系专业的学习后,实现了昔日的梦想,加盟外交部翻译室。15年后,38岁的刘建超在外交部新闻发布台上闪亮登场,成为任职时最年轻的发言人。
这位笑起来一脸阳光的外交官,第一场发布会就给中外记者留下深刻印象。那是2002年6月,适逢中国足球队亮相世界杯,刘建超简单地自我介绍后说:“今天是中国国家足球队第一次在世界杯上亮相,大家还不得不在这里和我一起工作,我感到很抱歉,希望大家尽早结束工作回去看球。”可能是受了他的启发,后来记者们一连问了三个关于足球的问题,外交部新闻发布厅变得格外轻松,自始至终都充满笑声。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问题,刘建超的一大特点是从不说“无可奉告”,从不回避外国媒体提出的敏感问题。在准确发布中国立场、阐述中国原则的同时,他也有着自己的原则:“真话也许不一定全都说出来,但是假话是绝对不能说的。”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刘建超赢得了很多记者的钦佩。记者们觉得他既有坚定的原则性,也有恰当的灵活性。熟悉他的记者将他的风格归结为“沉稳、大气、睿智”。
不主张“出气外交”
南海争端由来已久,涉及各方的利益非常复杂。对中国来说,如果在菲律宾的问题上处理不当,可能会给南海的其他纷争带来不良先例。
眼看南海风波有愈演愈烈之势,刘建超的履新自然深受关注和期待。当时,国内民众中出现了一些强势的声音,但是,刘建超表态说:“我想这个问题中国政府已经阐述了自己的立场,我们会继续跟菲律宾方面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争取这个问题的解决。”
其实,身为60后的刘建超一直很注重网民言论。他曾告诉记者“每次发布会后一个是看媒体报道,另一个就是看网友评论”。但是,他也从外交工作的专业角度提出不搞“出气外交”。他认为,外交需要老百姓的支持,民意也会对外交政策产生影响,但不能搞“出气外交”,因为出气并不一定能办成事。在会见菲律宾中正学院代表时,刘建超就南沙群岛和黄岩岛主权问题谈到中国立场,强调该岛屿以及毗邻的海域一向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他说,为维持中菲两国友好关系,两国可以自由投资,共同发展岛屿的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