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将近20年前,中国与美国签有10多项合作议定书,互动集中于两国政府部门之间,高层互访或见面有限。
那时候,中美正式建立外交关系10年。
那时候,中美经济以及其他方面实力差异比之现在大许多,两国意识形态色彩及其差异比之现在强烈许多。最要紧因素,中美相互认知意愿、相互认知能力以及互动化解分歧、互动寻求共识能力比之现在差许多。
那时候,任何一次事件,甚或只是国内事件,甚或只涉及经济贸易,都可能牵动中美关系全局,升级为两国政治争议,致使双边关系阶段性倒退。
那时候,中美关系基础,两国国家利益共同点,是一个定位问题。
那时候,与现在相比,中美关系时常陷入“事态”,难以进入“常态”,高层介入似“救火”。
这些年间,中美关系渐进调整动因,首先是中国大踏步发展,实力加强、地位提高。国与国事务,相比国内事务,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即因循同一常识:有实力才可能有地位,且作为决定地位。
这些年间,中美高层官员对话以至最高领导人交往,在个人之间获得感性认识,在国家之间积累理性认识、触发悟性认知。
这些年间,中美多次调整双边关系表述,由两国最高领导人予以认可、公开发布,是双方明确对方地位和调整各自定位以及战略、策略和手段使然。
中美关系定位最新表述中,包含三个关键词,即“积极”、“合作”、“全面”。
“积极”,显现战略意愿,着意于两国求同存异;“合作”,表明策略和手段,着眼于同舟共济应对共同挑战、实现共同利益;“全面”,指出双方互动领域,有意扩大外延、深化内涵,进而形成新机遇。
与中美关系最新表述相应,两国建立战略与经济对话新机制,分别由副总理王岐山和国务委员戴秉国作为中国国家元首特别代表,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和财政部长蒂莫西·盖特纳作为美国国家元首特别代表。
如果说中美关系表述涉及语言,那么,两国国家元首特别代表对话机制则涉及定期回顾、交流和探讨,意味着向日常落实迈进一大步。
如果说新机制既反映中美关系现实需求,也因应两国关系未来变化,那么,以两国在全球战略格局和世界经济中所占分量,战略与经济对话涉及两国、牵动世界。
尤其在全球承受金融危机之际,在全球化触及世界各国之时,在众多发展中国家呼唤经济新秩序之机,中美关系关乎两国,也关乎世界;关乎经济、也关乎政治;关乎当前,也关乎长远。
对话,是中美关系可持续之道,是世界谋求和平与发展之路。
中美关系变化和进阶至此,以积极、合作和全面为未来发展方向,定将作用于两国,贡献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