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架的中心人物是拾荒者崔仁光,挺他的“粉丝”叫他“可乐瓶”,另一派人叫他“垃圾佬”。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新圈子,在圈子中间他拿着可乐瓶充做麦克风,边唱边跳,脚边放着一顶帽子,不少人往里面放钱,粗粗一数超过了五十元。
和崔仁光的对话,就好像采访真大牌,他一直乐呵呵地朝你笑,但是要问实质性问题,绝对没答案。
“你在摊上唱得挺好的,怎么自立门户了?”记者打趣崔仁光。他带着东北腔回答:“我觉得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问大家呗。”于是面对面的采访,变成了“粉丝”的集体访谈。
一位站在外三圈的中年“崔粉”,很激动地描述了崔仁光第一次登台,“小伙子当时背了大麻袋上台的,里面是可乐瓶,他表情很丰富的。”他越过三层人群拍拍崔仁光的肩膀,继续说:“唱好了大家都‘啪啪’拍手。我冲上去给他5元钱。后来大家都给了。”
“‘可乐瓶’自己会伴奏的。就像《西游记》的片头,‘咚咚咚咚’的声音。”一位粉丝模仿起了崔仁光的唱腔。
也有人帮崔仁光诉起了苦:“他一个月前从上海流浪过来的,身份证丢了,找不到工作,睡在桥洞底下,很可怜的。你们报社能不能推荐他上节目?比如星光大道。”
“崔粉”的支持还表现在把家里的旧报纸废铁都给了“可乐瓶”。
当记者给崔仁光拍照时,一位男子问:“拍照给不给钱?”见记者摇头。他立刻跳了起来说:“不给钱,凭什么让你们拍照。”俨然成了崔仁光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