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箇套底，贼箇套底，岂有他哉，如是而已。”这是文怀沙对李辉事件的最新回应。“前两句用杭州话念，后两句用湘潭话念，便可传神韵矣。”

　　文怀沙这四句话写于5月8日杭州机场的候机楼，他受亚妮邀请，到杭州为《亚妮专访》系列《中国奇女子》等音像作品签售。杭州玛利亚妇女医院的签售现场铺了红地毯，门口高挂着大红的欢迎横幅，护士们个个都化了妆。

　　如亚妮说言，平时杭州人不太去近江这个有点“远”的地方，但这次是文怀沙在遭炮轰后首次公开亮相，所以很多媒体去了，很多关注这个事的人也去了。

　　活动开始时间是上午10点，文怀沙在主办方陪同下9点就到了，在贵宾室和其他嘉宾聊天。贵宾室防范并不森严，随便可以推门而进，房间里已经挨挨挤挤站了一屋人，嘉宾之间在寒暄，文怀沙有时讲个老典故，宾主哈哈一笑。但记者提问被制止，要求在新闻发布会后再提。

　　新闻发布会开始，电视台的摄像机和摄影记者的长枪短炮甚至把医院的病人都吸引来了。他们以为来了大明星，手上挂着吊针跑出来看热闹，看到主席台正中坐的是一个白头发白胡子还戴褐色眼镜的老人，又走了。

　　很纠结的年龄问题，昨天活动主办方一不小心又扯上了，称他“年过半百”，现场哗然。文怀沙自己也笑，亚妮圆场，说是公岁，50公岁。老人看上去和传说中一样，肌肤润滑，精力充沛，走路却要人扶。题字的时候胳膊伸出来，血管突兀地趴在不打褶的皮肤上，毕竟是老了。

　　发布会上数他口才最好，不用稿子，口若悬河。从妇女医院谈到女权，谈到西施，再谈到亚妮和她的《中国奇女子》，讲得轻松幽默。等他讲到“今年年初，有人对我进行了突然袭击……”，主席台下交头接耳讲话的人开始竖起耳朵。

　　“不管我有多么不好，那个时候正有两个大会要开，不应该在这个时间。他说了之后，我还是一切如常，去了天津、东京，这是第一次公开出来。5月8号到杭州写了四句话。”

　　这四句话就是“甲箇套底，贼箇套底，岂有他哉，如是而已。”文怀沙用杭州话念了一遍，“我的杭州话，基本上和杭州人一式样。”这四句话他用毛笔写在纸上，复印后放在怀里，送了嘉宾们一人一张。

　　主办方随后称，文怀沙到浙江当晚，就有一些知名人士前来拜会，早上还与一位重量级人物相谈甚欢，“说明了文老的社会威望”。

　　有一位嘉宾还发言，“我们都有父母，都有爷爷奶奶，他们在人生历程中肯定会有偏失，肯定有过错，我们作为晚辈，没有挑剔的道理，只有恭敬的责任。”        

　　新闻发布会宣布结束时，还是有记者忍不住提问，文老，你回应李辉的三点质疑吗？年龄到底几岁……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文怀沙停住，转过身回答，“今天不谈论这个问题。”

　　“我还要感谢李辉，帮我摘掉了国学大师的帽子，很轻松。他说我水平不如一个中学教员，其实我最佩服小学教员，小学教员叶圣陶。”

　　坊间有传言，李辉批了文怀沙之后，接着出了章诒和揭发黄苗子当告密者和冯亦代当卧底事件，两者之间似乎颇有关联。因为李辉写过黄苗子的传记，整理出版过冯亦代的日记。记者问文怀沙怎么看这些连续的事件？文怀沙只说，知道这些事，但他不恨黄苗子，不主张以牙还牙。

　　人群中又冒出一个声音追问，有人从公安部户籍资料里查到……文怀沙看起来倦了，他打断问话，说，我们这一代人户籍谈不上，连齐白石都有不同年龄。“有些人年轻时犯过荒唐的错误，只要大方向对，应该服从大局。”

　　“这个事情发生后，文化界对你的态度有变化吗？”追问一个接一个，旁边文怀沙的朋友李铁华抢过话筒回答，“没有变化，没有任何变化。”众人扶着文怀沙离去。

　　在文怀沙到杭州当天，钱报读者方交良给记者发来一封邮件《访章门弟子朱季海》。朱季海是目前毫无争议的章太炎弟子，今年94岁，境遇十分寥落，连书也买不起，但有很多著述。方交良对记者说，所谓大师与否，要看作品评判，但我们的文化判断力现在已经不够自信，真正从学术上评价一个人，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