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在各大博物馆的国宝级文物,有时处于安全考虑或巡展需要,会用仿品代替真品展出。“苏帮”玉雕传人蒋喜昨天来到杭州,为他明天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举行的玉雕精品展做准备。蒋喜向记者“爆料”:他说自己经常受一些博物馆之托,仿制国宝级玉器“宝贝”,成都某博物馆甚至出20万元让他仿一件玉琮,不过蒋喜却因为“无法胜任”婉拒了。
仿一件古玉,先要还原雕玉的工具,“每个朝代用的工具都不同,以孔为例,商以前多打喇叭孔,台阶孔是西周后才出现的,都有特制的工具。”待他把10几件工具都还原出来了,心中也就有底了。
但要仿一件无价的“宝贝”可不容易,有时候光是选料就要找上好几个月。“都是出土的古玉,有些很难找到类似的玉料。”最麻烦的是,许多古玉器跨越千年,特别是入土后,受到土壤中酸、碱、盐以及微生物甚至昆虫的侵蚀而留下岁月的痕迹,出现不同的颜色或图案,行内称为“沁色”。
有的沁色可以用人工染色的办法模仿,但也有仿不了的。在仿古的时候,蒋喜就时常感叹,“人的力量太渺小,远远比不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最遗憾的一次,是成都金沙博物馆请他仿一件商朝的玉琮,出价两万。玉琮不过手指般大小,外型和雕刻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却在沁色上前功尽弃,“它的沁色太丰富了,五彩斑斓,人工染色根本做不到。”最终博物馆把价格提到20万,蒋喜还是推了这门差事,“仿不到位,还不如不仿。”
当然,博物馆的这种特殊需求必须有合理的理由。“比如金沙博物馆要仿玉琮,是因为答应了接去日本展览,同时国内的巡展都开始了,有一件只能是仿品。”每次仿成后,他都要和博物馆签订协议,“展出时必须标明仿品,之后也要作为馆藏,不能流通到市场。”他说,有些人仿古是期盼能冒充古玉而获取高额的经济效益。
本报记者 徐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