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的谢婷刚参加完高考,和别的同学一样,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期待。
就在她考完回到家时,听到了那个父母苦心隐瞒了一个月的噩耗——继两年前妈妈得了癌症,今年5月爸爸也查出了癌症。
这个贫寒的家,再也拿不出钱供她上大学了。
谢婷哭了很久,为父母的病痛,也为自己可能圆不了的大学梦。
作为长女,她不得不选择坚强。她知道,她必须擦干眼泪,背负起一大家人的生活重担。
父亲节这一天,她照例在家给父亲做好菜,帮父亲洗好脚,然后开始忙活其他家务……
谢婷说,她只有一个心愿:打工赚钱,哪怕不读大学,也要为爸爸妈妈留住生命。
身患绝症的父母商量:
婷婷就要高考了,一定要瞒着她
谢婷一家是温州人,多年前,父母带着4个孩子(其中一对双胞胎)一同来杭州打工。妈妈周佩蓉接制衣厂的活在家里加工,爸爸谢金洪则批发了一些衣服,在夜市里摆地摊,赚来的钱只够一家的生活开销。
2007年7月,周佩蓉被查出肺癌晚期。这两年来,断断续续接受住院治疗,医疗费已花去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全靠亲戚朋友资助,才能延续生命。
厄运无情地继续袭来。今年1月,谢金洪突然晕倒,医院诊断为胃动脉出血,经抢救总算捡回了一条命。5月,他又被查出患有直肠癌。
那一刻,天仿佛塌了下来。
但无论多苦多难,父母首先想到的总是孩子。身患绝症的两口子商量说:“还有一个月,婷婷就要高考了。这件事,一定要瞒着她,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不能因为家里的事,影响她的考试发挥。”
后来,在二女儿就读的夏衍中学的捐助下,谢金洪成功进行了手术,术后直肠被切去9厘米,只能在家休养,一点体力活都干不了。
手术是大事,怎么才能瞒住谢婷?
谢婷平时住校。在爸爸手术住院的9天里,她回过一次家,奶奶告诉她,爸爸出门走亲戚去了,她没有多想。高考前两天,谢婷又回过一次家,这次她看见爸爸躺在床上,就问爸爸怎么了,周佩蓉以“爸爸重感冒,正在挂盐水”搪塞过去了。
此时的谢婷绝对想不到,爸爸不是感冒了,而是和妈妈一样,也得了癌症!
6月9日下午,考完全部的高考科目后,谢婷带着住校的行李轻松地走进家门。
妈妈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孩子,你爸爸出事了,他也得了癌症。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我们治病花去了家里所有的钱,家里已经没有收入来源,很难供你上大学了。”
谢婷顿觉一片空白,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
第二天,由于病情恶化,妈妈周佩蓉再次住进了省肿瘤医院分院。
每天傍晚她都去菜场摆摊
“赚一点是一点”
谢婷的家在杭州艮山西路运河桥西的一排农民房里,那是一间约18平方米大小的阴暗屋子。闷热的天气里,屋里只有一个大吊扇在缓慢地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谢婷是个短发的女孩,一说起家里的情况,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她马上用手去擦眼角,说话时尽量把声音放平缓。“有时,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就全靠奶奶在旁边一块废弃的地里种的菜来糊口。”
谢婷说,2008年,三堡的农民房拆迁后,他们一家子搬到了现在的住处。因为妈妈和爸爸陆续生病,需要人照顾,外婆和奶奶也来到杭州,一个在医院照顾妈妈,一个在家里照顾爸爸和3个弟弟妹妹。
谢婷考完高考后,在家帮着奶奶料理家务。每天傍晚,她都会拿上爸爸摆摊的行头,去新塘菜场摆摊:“赚一点是一点。”
她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做完作业还要忙家里的一堆活儿
由于兄弟姐妹4人都是在四季青中学读的初中,谢婷的初中班主任董贵虎一直和她家保持着联系,他见证了谢婷这6年来的学习生活。
“谢婷很刻苦,她是班长,比一般同学都认真。”董老师说。
初中时,由于谢婷的妈妈是在家里工作的,所以谢婷家时刻充满了缝纫机车的声音,这样的环境并不适合学习。于是,谢婷向董老师私下提出请求,给她一把教室的钥匙,让她每天做完作业再回家。
老师答应了。每天下午5点半,当所有同学都放学回家后,谢婷独自一人留在教室里做作业。
不过,到了6点多,她一般就要往家里赶,哪怕作业没完成,也只能暂时搁着。因为妈妈在家里赶工,爸爸要去摆夜市,还有一堆的家务活儿等着她去做,另外,弟弟妹妹的功课也需要她督促……
后来,谢婷被保送到长河高级中学。这些年,谢婷几乎每个学期都是“三好学生”。
她想打工赚钱
为父母赚医疗费,为自己赚学费
但是,目前摆在谢婷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父母的医疗费和上大学的学费。
“我想上大学,我也希望能靠自己赚到学费,更希望自己多赚点钱,为爸爸妈妈继续治病,但是,现在一下子很难找到这样的工作……”
高考分数下来了,谢婷考了文科504分。
对这个分数,同学们都叹息说她没发挥好,没考出真实的水平。
谢婷也很不满意,她一再嘟囔着“怎么会没考好”。
渴望上个好大学的她很想再考一次,但家里的情况现实地摆在那儿,父母的医疗费还不知道从哪里来,又怎么可能供得起她复读一年?
谢婷说,原先想填报远一些的学校,去外地见见世面,但是现在,她还是决定选择杭州的学校,因为“要照顾家里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看到谢婷的处境,她初中的同班同学自发捐了3000多元钱,送给谢婷妈妈交住院费。同学们说:“她品学兼优,又很要强……我们能帮就帮一点,希望能帮她渡过难关。”
谢婷现在最着急的,是想托人帮她找可以长期做的兼职、家教或者暑期短工,“我想打工赚钱,为爸爸妈妈治病,哪怕不读大学,也一定要让他们活着”。
如果你有合适的工作岗位可以提供,请拨打本报热线96068,帮帮这个勤奋的学生、孝顺的女儿。
本报记者 叶玉跃 本报通讯员 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