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会上再见劳丽诗,她还是一副娇憨得令人心疼的样子。
她早已不是雅典那个因“完美一跳”而令诸神惊叹的奥运冠军,2004年的短暂辉煌之后,她因为伤病迅速淡出国际赛场,北京奥运会落选之后,她就回到了广东省队。尽管大运会后还有全运会的比赛任务,但许多人相信,年仅21岁的劳丽诗已经走到了运动生涯的末梢。
即使是大运会的10米台比赛,她也只拿了第四,赛后采访她的人只有记者一个,同雅典夺冠后媒体追捧的境况相比,这里面有上千年成王败寇的社会逻辑。
“现在对成绩,荣誉看得很淡了,”劳丽诗的微笑云淡风轻,简化了一个风华正茂的花季少女在短短几年内调适巨大心理落差的痛苦历程。
与劳丽诗面临相似处境的是同龄的另一个奥运冠军程菲。在被某些人形容为如今“满眼都是小朋友”的体操赛场,刚满21岁的程菲确实是“高龄”了,退役的问题现实地摆在眼前。但她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同劳丽诗一样,继续求学似乎成为唯一可行的道路。
两个少女的迷茫折射出现阶段中国竞技体育的许多问题。为何我们的运动员21岁就累积了许多伤病,以至于两个花季少女都会感叹“我老了”?中国许多高水平的运动员都是注册大学生,程菲“就读”于武汉体育学院,劳丽诗在中山大学,但当她们都在北京的国家队训练时,学习文化和专业课就成了一句空话。
采访后与一位同行聊及此事,他说,劳丽诗和程菲已经足够幸运,毕竟拿到了奥运金牌,而在竞技体育的金字塔底有更多人在为“退路”而忧心。记者立即想起了“冠军搓澡工”邹春兰的例子,久久沉默。
新华社记者 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