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位特殊朋友
我认识三位残疾人,正是他们,让我与这个特殊群体拉近了距离。
第一位在我的记忆中最模糊。我既不记得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年纪,他是我们家钟点工的儿子。
那是我们刚到杭州时请的钟点工,我称呼她“阿姨”。也正是她,让我小小的心第一次理解了“穷苦”。她住在极小的一间小屋,客厅与餐厅小得比不上普通人家的洗手间,没有沙发和椅子,只有板凳——塑料的、木头的,裂开的和破了的。
阿姨的丈夫在多年前死于车祸。她有两个孩子,女儿小一些,儿子就是我要讲的第一位残疾人。他一出生就患有脑瘫,说不清楚话,总是憨厚地笑,也几乎无法行走。因为家里没有钱把他送去特殊学校,他没上过学。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我才见得到他,他扶着床、门框和桌子艰难地挪出来,平时他都躺在床上。
阿姨意识到自己无法养儿子一辈子。她让我妈妈给她涨了点工资,花大价钱买了一台电脑。于是我常见到她儿子坐在电脑前…… 我们搬家后换了一个钟点工,阿姨的儿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二位残疾人是去年见到的。他是我父亲的扶贫对象。
据爸爸说,他是由于医疗事故,导致脑神经受损而残疾的。第一次去,我们迎着寒风,走着泥泞的路去探访他。他站在门口,靠着门框,乍一看看不出,当走近了,我发现了他的不同。我父亲对他说什么,他都只是点头和摇头。
走进屋,里面除了木桌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灯,墙也是斑驳的灰色,因为几张奖状变得生动了一些。那些奖状是他女儿的。他的女儿很可爱,有着大大的眼睛。
她跟我们说,父亲是最近才学会下床走路的,但吃饭还得靠人喂,写字是不可能的了。但看得出他非常想与我们交流,不停地挥舞着手“嗯嗯呀呀”试着说话,我们理解了他便咧开嘴笑。我看得出他非常想恢复过来,至少生活可以自理。但父亲说,由于医疗事故后没有马上进行康复治疗,现在想变回正常人只能靠“奇迹”。
现在的我们,除了每年给他们送去米、油、年货和衣物,无法再帮助他们。
第三位是我在美国时认识的,父亲朋友的孙子,帕奇克。他是个智障儿,但因为与正常人一同受教育,我看不出我们之间有特别大的差距。
我们去他家时,他的妹妹带我参观他们家——她的房间,小小的,满是粉红色的装饰和可爱的玩偶;她姐姐的房间,大一点;接下来我们来到了一个阳光充足、十分宽敞整洁的房间。“这是我哥哥的,虽然我也想要这么大的房间,但妈妈说最好的房间要给哥哥。”
在我们参观的时候,他的外婆正在跟我父母说上次带六个孙子孙女一同去纽约的事情,“我可以谁都不带,但我一定会带帕奇克。”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三位残疾人。
残疾人有着身体或者智力上的缺陷,是极大的不幸,他们已经如此不幸,因此我们要给他们更多的关爱,给他们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因为金钱或者偏见,让他们丧失接受教育、重获新生的机会。
作为中国人,我愿意为残疾人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杭州绿城育华学校初三(1)班 郭瑱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