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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电影的沉浮 一次人文的探寻

  当魏德圣第一次看到邱若龙的《漫画巴莱》,他仅仅把它当作一个热血的故事。那时候,也许他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好莱坞式的宏大场面——炮火纷飞中,是300勇士浴血拼杀的身影。

  假如魏德圣一直停留在热血的层面,并给《赛德克·巴莱》换一个更“国际化”的名字,或许这部电影在大陆的票房就不会遭遇滑铁卢。毕竟,它拥有一个标准商业大片所有的全部元素:英雄、对抗、华丽的视效、血脉贲张的节奏。

  但当魏德圣走入赛德克族的深山,聆听族人语焉不详的口述,和一大堆历史资料纠缠了两年之后,却陷入了一种沉思。

  “我连起所有的线索,却越来越分不清,究竟谁是对的。文明是对的吗?守护信仰是对的吗?反抗文明是对的吗?”最终,当魏德圣写出《赛德克·巴莱》的剧本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绕到了一个终极哲学命题上:“我是谁?”

  于是,他用心拍了一个骄傲的电影。他让看电影的人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爆米花,跟莫那·鲁道、花冈二郎们一起痛苦地思索:我是谁?我该怎么做?

  或许因为这点思索的纠结,让魏德圣丢掉了大陆的庞大市场。因为,多数人进电影院,不是来深邃的。大多数人,宁可被无脑弱智的电影羞辱智商,然后快意吐槽。第二天又得面对飞涨的物价,思考着如何赚更多的钱,或嫁个有钱人。

  相比之下,魏德圣们更有自我审视的从容心态。

  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浮躁过,迷失过,被冲击过。

  魏德圣看过台湾电影的辉煌时代的尾巴,然后目睹“垮掉的二十年”,再然后,绝处逢生,“像在烂水沟里开出了一朵花。”

  这是一抹足以燎原的绚烂。

  于是,在莫那·鲁道和魏德圣的捍卫当中,我们试图谈谈台湾作家对过往以及其对自我影响的追寻,还有已然被视为日常的淡然。

  拆除旧屋、拓宽道路,城市化中乡村面目全非。这是台湾作家詹宏志的所见所闻。只是,如他,在轰然的变革中,人们尚且愿意去看看自己内心——我是谁,并且“一直保持着对传统文化的尊敬之心”。

  所以,不少台湾的年轻人,可以因为喜欢画画而学美术,为了旅游而到大陆留学,为了积累人生经历而去打工……

  不过,这样的生活,对我们的年轻人而言,尚有些距离。   本报记者 郑琳


钱江晚报 读书 c0001 一场电影的沉浮 一次人文的探寻 2012-05-27 2459006 2 2012年05月27日 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