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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005版:读书

黄梅戏
《半个月亮》

一曲爱的挽歌

  去过湘西一带的人,一定见过当地对唱情歌的情景——一男一女站在两个山头,你一句来我一句。这是一种城市里少有的朴素和纯粹,对久居闹市的人而言,会被触动内心最柔软的神经。

  一部黄梅戏《半个月亮》,让我重拾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又一次在喧嚣的城市里听到了纯粹的山歌,而是震撼于那首《送郎歌》最后竟然成为女主角莲花留给至爱的男人的绝唱。

  《半个月亮》是一个很诗意也很有寓意的名字,正如“月有阴晴圆缺”,这部戏,从名字开始,就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皖南民歌《送郎歌》原本是离别时女孩送给山哥哥的情歌,甜蜜而揪心。当日本军官渡边一郎听说莲花会唱《送郎歌》进而强迫她唱时,这首歌便带上了政治的符号,唱了卖国,但如果不唱其他村民都可能成为陪葬品。剧情就在“唱与不唱”之间展开。

  渡边一郎利用各种办法强迫莲花唱,但每一次逼迫后,他都会梦到千惠——他至爱的妻子。妻子曾在八年前离别时为他唱过《送郎歌》,没想到这一别竟成了永别。莲花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着自己的山哥哥,但最后却得到山哥哥战死的噩耗,她内心的坚守彻底崩塌了,她悲痛欲绝喊出:“我唱!”渡边一郎终于再次听到了这首歌,却没想到这缠绵凄厉的歌声击碎了他的信仰。

  一首《送郎歌》,在大义和被阻隔的爱相互撕扯间,成为莲花最后的绝唱,此时,那歇斯底里的悲怆,或许正是这部剧最成功也最震撼人心之处。它的背后是关于爱的信仰——而这样的信仰恰好是我们要追慕以及在当下的浮躁中正在散失的。

  当下时代,生产力比起农耕社会极大地满足了人们的物质需求,伴随着也产生了很多撼动人类道德底线的问题。过去稳定的、恒定的男耕女织的社会分工不复存在,男女之间从一而终的婚姻态度,海枯石烂的情感诉求也在各种诱惑和选择中不再牢固。即使如此,人们对自己能拥有一份真挚感情的憧憬是永远不会变的。

  所以,《半个月亮》抓住了这种社会心理,极力渲染悲剧的氛围,迎合了人们内心的期待。


钱江晚报 读书 d0005 一曲爱的挽歌 2013-04-28 钱江晚报2013-04-2800013 2 2013年04月28日 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