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的考古故事有情有味,本周日郑嘉励做客钱报读书会
一座普通古墓葬背后,有着怎样的戏剧化命运
本报讯 上周,郑嘉励有一本新书《考古四记》正式上市。
郑嘉励是谁,如今应该不需要再搬出“考古界的网红”、“我是一个考古工作者,上班也就等于上坟”这样的段子来介绍他了。
自从去年出版了考古散文《考古的另一面》(详见本报2016年6月20日A14版),又在“一席”上做了关于浙江南宋墓葬的演讲,这位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从事浙江地区宋元考古发掘和研究的考古学者,已圈粉无数,他也经常出现在钱报记者关于墓葬考古的报道中。
钱报读书会第一时间邀请郑嘉励,在1月28日(本周日)下午2点,于晓风书屋·中国丝绸博物馆店,做一场新书分享会,讲讲很多人都感兴趣的“寻墓记”。
《考古四记》中的重头文章都是关于墓葬的,比如《史嵩之墓》、《黄岩南宋赵伯沄墓发掘记》,还有《雷峰塔地宫考古发掘记》,全面还原了一座墓葬从发现到发掘的全过程,有情有味。
为什么要写墓葬?
郑嘉励说,对于坟墓,很多人会因为害怕而选择逃避。但墓葬确实是一个非常戏剧化的意象,它连接着生与死,存在与虚无,过去、现在与未来,“实际上是把一个人逼迫在非常戏剧化的场景,一个有张力的环境中去拷问自己的生活。”
郑嘉励的研究方向,是宋代墓葬,尤其是南宋——在他以前,几乎没有人认为这种东西值得研究,因为这些墓葬年代偏晚。而除了少数高规格大墓,多数情况下郑嘉励会刻意选择村野小墓,有些是无名无姓的平民墓,甚至是空墓——他最近正在写温州龙湾的明代英桥王氏家族墓地,就是一片空墓的故事。
郑嘉励的写作也是反其道而行的——绕开一些重大考古题材,偏偏在其他人都认为不重要、说不出名堂的地方,下工夫写出味道,开拓了考古界除考古报告、学术论文、科普文章之外的第四种文体。
“考古发掘的过程,会呈现出非常丰富的一面。讲文艺一点,我们连接着遥远的古代,又站在了当下经济建设的时代最前沿。在工作中,会形成许多对历史、对现实、对社会、对人生的看法。这些看法显然无法装进考古报告、学术论文里头,也无法装在科普文章里,很自然就需要一个出口。”郑嘉励这样说。
比如《妾之命运》,讲到郑嘉励的同事刘建安在温州瓯海发掘的一批明墓,当地的工作环境非常恶劣,挖掘机在身边轰鸣,现场一片狼藉。郑嘉励把墓葬材料整理出来后,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一对夫妻墓,边上还附葬一个小妾,而这个小妾是墓主人62岁以后娶的。剧透到此,已经可以脑补各种故事,请大家自己看书。
郑嘉励的笔触,落到了文物背后那些小人物的命运,行文简洁而克制。“我的写作趣味,是怎么形成的,我也搞不清,但个人感觉,可能受到了侯孝贤电影的影响。”
2000年前后,他看了《童年往事》,一个人看着流泪。“没有大事件,也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在舒缓的镜头下,情绪一点一点酝酿,最后彻底击中我们内心最软的那一部分。”
新书也收入了郑嘉励纪念考古前辈牟永抗的文章,首发于《钱江晚报》。“他们那一辈人,筚路蓝缕,开创了很多的考古领域。我希望退休的时候,也能够被认为是浙江考古某个领域的开拓者,这是对我职业生涯最高的褒奖。”郑嘉励说。
本报记者 马黎 通讯员 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