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摄影:留下光年之外的故事
本报记者 俞跃 黄莺/文 邹小斌/图
IC1396象鼻星云 |
M42猎户座大星云 |
邹小斌的设备,红色的是主镜,白色的是赤道仪。 |
肉眼看的星星像是水晶一闪一闪。
而本版上的IC1396象鼻星云,看起来像是一个长裙飘飘的女子的背影,这是用“深空摄影”这种小众摄影记录的光年之外的故事。
通过深空摄影呈现的星空是彩色的,有时是深深浅浅的红色、紫色,有时是绿色、蓝色、黄色……宇宙深处原来如调色板一样绚丽。
深空摄影的设备起步就要2~3万元,门槛虽高,还是让人念念不忘。
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一位刚刚入门的深空摄影师——杭州江南实验学校的科学老师邹小斌。从2009年知道深空摄影,直到去年,他终于用6万元的价格买下了一套安置在云南楚雄山里的二手设备,开始自己远程拍摄深空。
记者概括一下邹小斌的故事:不会深空摄影的天文爱好者不是好的科学老师。
爱上天文,是因缘际会
邹小斌对深空摄影的念念不忘,是从爱天文开始的。
“我是上世纪80年代初出生的,爸妈跑过一段时间的船,暑假我会跟着船到处漂,在船顶或者船头铺一张席子,看着漫天星斗入睡是常态。”邹小斌说,有一年在黄浦江里,他躺在船上,看到了一颗很大很亮的火流星划过天际的全过程,那个兴奋感让他难以忘怀。
天文真正变成他心头的朱砂痣,是2009年。
那年有一次百年一遇的日全食机会,为了带学生们更好地认识日全食,科学老师们集中培训去了天荒坪。“凌晨,我第一次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土星光环,虽然看到的光环只有1角硬币大小,但那种震撼震到了我的心底。”当天,邹小斌写了一篇很长的博客,发誓要带学生们也来天荒坪看星星。
看星空,能抚平生活伤口
从自己去野外看星星,到暑假组织学生们看星星,时间过了一年。“我总要自己熟悉下情况,再组织学生活动。”
“先自己研究,越深入研究,就越爱天文。”邹小斌说,没有灯光只有星光的晚上,躺在野外,听着鸟鸣虫叫,觉得柴米油盐、蝇营狗苟的红尘生活都很远,心很静很静,所有生活的伤口都能在这样的星空下被抚平,“要不然,深冬时候在零下十几度的山里呆上一个晚上看星星,我们图什么呀。哈哈。”
八卦一下,看星星这么浪漫的事,有没有带上老婆?
邹小斌说,家属难得有空,也不是特别爱看星星,没有星空下的求婚。不过,买设备的花销,家属还是支持的。
那么,自家孩子是不是也超爱天文?
爸爸隐晦地表示,孩子小时候,有一次看星星时太冷,被嫌弃了。再大点,带着去内蒙古看星星,还是有兴趣的。
带学生去看星星,整夜不肯睡的是家长
“后来,学校拨了笔费用组织天文社,还买了两台望远镜,2010年夏天,我组织了三次看星星的活动。第一次晚上有云,只看到了几颗,牛郎、织女、火星等等,但学生和家长都觉得这样的活动不错。第三次去天荒坪,就非常幸运了,当晚看到了英仙座流星雨,每次有大流星划过,大家都会情不自禁地鼓掌。家长比学生更兴奋,整夜都不肯睡,好多家长后来发来了很长的感言。”邹小斌说。
学生们也很喜欢这样的活动,后来上了大学,还有人发微信给邹小斌,想继续参加天文社的活动,继续看星星。
也有学生,因为看星星开启了研究天文的旅程,留学后的研究方向就是天体物理。
爱好,要用坚持与学习来支撑
开始玩深空摄影,是他作为天文爱好者的一次“提升”。
“我接触深空摄影很早,2009年,才天文入门,就认识了圈子里的一个大神,但门槛真的太高,只能看。”邹小斌说,一直等到去年才有实力自己尝试,“花了6万元钱,买来一套在云南山里的设备。”之后,他边学边拍,拍了象鼻星云、蟹状星云、猎户座大星云……最远的是仙女座大星云,距离地球有254万光年。
拍摄时间比较长的就是上图的象鼻星云,总计曝光约13个小时,连续拍了三四个晚上,出了150多张片子,容量超过5个G,光是后期处理就用了4个小时。“还挺成功的,星星拍得很圆,星点圆润是深空摄影好照片的要求之一。”
我问他,在老师、天文爱好者、深空摄影师三种身份之间,最重要的是哪一个?
“必须是老师。不过,一个爱天文、会深空摄影的科学老师,在义务教育阶段的老师里还是挺少的。”
对于深空摄影,他说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我多学一点,能为学生们打开更广的知识面。光年之外,宇宙深处太美了,值得我们坚持去爱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