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限电、干旱,川渝这个夏天不“安逸”
办公室放冰块降温 果农上山通宵抗旱
钱橙计划通讯员 丁增尼达 蒋雨露 吕一含 实习生 王潇可 本报记者 黄小星
嘉陵江洪崖洞段的江面裸露的河床 视觉中国供图 |
重庆交通茶馆 |
徐昕办公室里的冰块 |
高温、限电、干旱,川渝这个夏天不“安逸”
办公室放冰块降温 果农上山通宵抗旱
钱橙计划通讯员 丁增尼达 蒋雨露 吕一含 实习生 王潇可 本报记者 黄小星
高温、限电、干旱……距离杭州超过1500公里的川渝,这个夏天不再“安逸”。
面对相似的高温,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连线了正在川渝的人们,看看他们经历了什么?从杭州到成都游玩的游客,期待已久的旅行跟想的不太一样;长期跟拍重庆“交通茶馆”的摄影师发现,高温下这间老字号变得冷清,甚至一度歇业;在成都某单位,硕大的工业冰块引起留守员工的围观;更令人心疼的是重庆的果农,他们带着藿香正气水上山抗旱……
因限电
商场内灯光几乎都没开
彭越 到成都旅行的杭州学生
刚刚结束在杭州的实习,彭越迫不及待地跟闺蜜们踏上了计划已久的成都之行。在姑娘们的行程里,原本包括吃火锅,逛IFS,打卡玉林街和人民公园……没想到,这次旅行“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彭越打卡的第一站是成都最热闹的国际金融中心(成都IFS),但现场有些让她意外。因为限电,白天IFS商场内部的灯光几乎都没有打开;晚上,商场内的LED大屏灯和装饰用灯全部停开。六层以下的手扶梯停用了,就连空调的制冷温度也调高了,“太热了,感觉跟室外的温度没什么区别。”彭越说。
彭越原本想着到这里大逛一番,但限电和高温,也让她们一行人没了心情。“光线太暗了,购物欲望都没有了,”匆匆在商场内一转,彭越就和朋友们回了酒店,“酒店是我们到成都待得最凉快的地方。”彭越无奈地调侃道。
第二天,她们本来打算要到玉林街等网红景点打卡,但近40摄氏度的高温让她们“走两步就一头汗”。街边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店铺没有开门营业。“朋友都说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呆了不到三天,彭越和朋友们提前结束了成都的游玩。
高温下
打卡地“交通茶馆”歇业
熊良彦 重庆摄影师
“重庆的夏天有个特点,就是室外有多热,屋子里就有多热。”熊良彦对重庆夏天的特点了如指掌。
熊良彦坐在交通茶馆最熟悉的位置上,桌上放着他的相机。没有空调和电扇的茶馆,阳光也无法直射这个茶香四溢的屋子,但是茶馆里依旧热得不可理喻。
熊良彦是当地的一名摄影师,他常年驻扎在交通茶馆进行摄影创作。今年夏天的高温让他犯了愁,“在重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一年的夏天像今年这么热。”
作为重庆茶文化打卡地的交通茶馆,往日汇聚着爱喝茶的老主顾,以及喜欢新鲜感的年轻人,传统与新潮交汇的茶馆热闹非凡。
但因为今年的高温,热闹的茶馆一下子变得冷清。茶馆端茶倒水的嬢嬢们坐在凳子上发呆,而平日里她们是茶馆里最忙碌的人;偶有几个光着膀子的老主顾走进茶馆,结果茶还没喝几口,就匆匆离去。
今年8月初,茶馆甚至因为高温天气,关门歇业了四天。
熊良彦说:“茶馆的生意很受影响,没有什么顾客。平时的老主顾也都去别的地方避暑了,我也不知道该拍些什么。”
重庆最近的这波疫情,再次给茶馆按下暂停键。熊良彦也飞去了贵州避暑,他打算等到重庆的高温退去,再回去接着创作。
果实干瘪
连着几天在坡上抗旱熬通宵
张女士 重庆农村果农
张大姐和老公是重庆市长寿邻封村二组的农民,主要依靠种植沙田柚为生。
今年重庆夏天持续高温,地里的果树供水不足,白天气温过高,他们每晚都会出门为果树灌溉。尽管是晚上,气温仍然超过35摄氏度,走在山坡上依然是热浪翻腾。由于工作量过大,他们有时白天也必须出门劳作,忍受4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天气。
重庆又多为山地地形,沙田柚种植并不集中,使得劳作的区域更为分散,工作量更大。“有好几个晚上,我们在坡上抗旱熬了通宵。”张大姐提起抗旱经历,满是无奈。
几年前,为了方便灌溉,张大姐的老公在林间打了好几个蓄水池。这已经算村里较好的条件了,“有些人家要每天运水上山进行灌溉。有些人家里没有三轮车,村民间就会互相帮忙,把水运上去。”
没有风扇,更遑论空调,张大姐和老公只能把帽子摘下来摇动扇风。由于蚊虫众多,草木也很容易划破肌肤,他们还是穿着长袖长裤进行劳作。张大姐的老公曾两次差点晕倒,“他就赶紧掏出霍香正气水喝。”张大姐表示,“以前也有高温,也会经常上坡抗旱,但是今年的温度太高了,从没遇到过。”
“如果挺过这个夏天,沙田柚在11月份就可以卖了,每个能卖7元到10元不等,每年有两三万元的收入;但今年已经很难估算收成。”小冯说,在高温炙烤下,果实因为水分流失而干瘪,树叶枯黄,风一吹就掉了。
冰块俏
老板开出100元/块一口价
徐昕 成都某事业单位职工
空调与照明都停了。在徐昕的办公室,微弱的电脑屏幕光亮下,往年未见的冰块,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继成都的一些公司相继放假、居家办公后,这周一,徐昕的单位也开始全员居家办公,只留下两三个关键岗位的同事值守。
昨天,当徐昕到单位办事时,意外地发现,保安在拖动几块硕大的工业冰块,是单位统一采购的。
保安们议论说,“熟面孔”去买,冰块30元一块,“生面孔”就40元~60元不等。徐昕的同事也曾打过电话给制冰厂,老板开出了100元一块的一口价。旺盛的用冰需求催生了火爆的市场,一冰难求之下,有制冰厂老板“一天赚3万块不成问题”——不过很快,制冰厂也因为限电,停止了生产。
“需要站得很近,一两厘米吧,才能感受到一丝丝凉意。”徐昕觉得冰块的作用有限。不过同事们发挥了智慧,集中办公室的风扇,从冰块的后面吹,“这样有点空调扇的意思。”闷热昏暗的办公室,终于舒适了些。
社交网络上,有成都人晒出在冰块旁吃串串。也有人调侃,好似穿越回《甄嬛传》里华妃的纳凉方式。不过,想到背后的极端高温、干旱,以及小区里接二连三发的用电峰值提醒,徐昕轻松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