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年的最后一场钱报读书会，一本很美的书，给孩子

　　植物先生的魅力

　　本报记者 张瑾华 通讯员 郑秋明

　　大寒第九日，作家、旅行家、《植物先生》作者袁明华应约来到宝石山上的纯真年代书吧，也应约来到了农历癸卯年的最后一场钱报读书会。

　　作为一个有深厚人生阅历积淀的作家，他应该写什么？袁明华选择写植物，写节气。

　　《植物先生》追寻与呈现了采食千年的二十四种可食用植物，韭菜、水芹、香椿、马兰头、荞坞葱、蚕豆、枇杷、枸杞、野杨梅、黄花菜、冬笋、莴笋、水稻……从自然、四时、植物进入到人文、历史、风俗，向我们呈现了一部兼具美学、文学与科普价值的收藏级图书，美不胜收。

　　在分享会上，作家、出版人袁敏，杭州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家、诗人孙昌建，作家、出版人、生活美学家周华诚，和袁明华一起，说着植物，说着对大自然的热爱，他们也说着时间、乡愁、人与人的情感。

　　这本书不仅仅关乎文学，在江南这块土地上，在时间的河流之上，《植物先生》自有其更深厚的内涵。

　　献给所有的孩子

　　袁明华，朋友们喜欢叫他大元。

　　大元有很多身份，教师、行者、企业家、办学人，在他的朋友袁敏看来，袁明华最看重的还是教师身份。这本书，实际上他是为孩子们写的。

　　袁明华说，《植物先生》涉及古典文献学，还属于文学、考古学，延伸出来还有很多的科学门类，跨界非常大，他写作时，遵循的原则是不能让孩子看不懂。

　　《植物先生》中，主角除了二十四节气的时食，还有一个“李家桥”。

　　“李家桥是我所在村的名字，鲁迅写故乡是‘仓皇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小村，西瓜地里的闰土’，而我呢，闭着眼睛把整个李家桥村一桥一河一地一桑树，精确地描述下来，我的乡愁非常浓郁。一个是故乡的父老乡亲、儿时伙伴，还有一个是故乡的时令植食，所以写了24种时令植食。”

　　在袁明华的心目中，乡愁，百分之五十是故乡的时令之食。乡愁就是临平甘蔗、小林黄姜、塘栖枇杷，就是瓢葫芦、红菱、红萝卜、落花生、莴苣笋、长梗白菜，它们无不唤醒他心心念念的童年秘史。

　　大元说起他写《植物先生》的历程——第一部《植物先生》闹着玩玩的，选取每个节气一个代表性植物。写着写着认真起来了，第二部为每一个节气寻找一个代表性的时食植物，都是吃的。

　　他说，《植物先生》的第一本书献给外孙女小蛋白；第二本书是献给小蛋白和二宝，这两个孩子都出生在太平洋那头，对妈妈故乡的东西了解很少。

　　怎么样让她们去认知，去了解？他就找到了一个点，认知植物。

　　袁明华说，现在的“小蛋白”既是我外孙女，也不是我外孙女，是一个符号了，希望转化成天下孩子的符号。而他夫人高颖，为此书写的跋中，也称这本书是“献给所有的孩子的”。

　　写植物，也写人情冷暖

　　作家孙昌建说，他了解的大元，崇拜的是《老人与海》里的那一种精神，他是杭州临平人，他的气质、追求非常不同，“我觉得他的书是野生的文字，不是家养的、公园苗圃里的，是有着风浪的经历，一步步走过来的。”

　　正如孙昌建所说，袁明华写《植物先生》，不是一般作家写节气之书的风花雪月、鱼虫花鸟，他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植物联系起来的关系写出来了，而且像植物一样，根须扎得很深，延续着大地的精神。

　　他写夏至的野杨梅酒——“记得小时候娘曾告知，杨梅核不能消化，吃下去还会拉出来，但可以把肠胃里的头发卷起来，排出体内，这个叫吞核清肠，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便将嘴巴里吃剩的杨梅核囫囵吞下。后来我做过一个观察，将吃剩的杨梅核浸泡在清水中，发现上面有浓密而韧性十足的纤维质短毛，仿佛头发凌乱的水鬼，怎么揪也揪不干净。”

　　把酒话野杨梅，原来杨梅里浸着他对母亲的思念。

　　植物的故事，是生命的故事，也是人生的故事，这样的例子，在《植物先生》中，有很多很多。

　　袁敏说，大元讲述的植物故事中，人物的温暖、善良、真诚、美好，比比皆是。可以看出，大自然与人类情感的和谐交融，是他追逐的理想。

　　写了《父亲的水稻田》的作家周华诚也是一位植物爱好者。他说，有很多人在写节气，写植物，但是大多数人是坐在书房里面写的，写节气是在家门口写的，那他对社会介入的程度是有限的，而大元却能够把各种跨界的事情融为一体，他是走在大地上写的。比如《冬虫夏草》这篇，大元在高原上几次三番的经历，寻找的过程十分曲折，最后找到了两棵远方的植物。

　　大元说，我是大脑听脚底板指挥的人。我的脚走到哪里，大脑就跟过去了，最后让大地印证，我脑袋瓜想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的写作，也颠覆了人们一些关于日常时食的认知。“比如，冬虫夏草要去海拔三千米处寻找，每年立夏节气，冰雪消融，地底下真菌钻出地表，藏族人民进山挖鲜草，枸杞子也是鲜果。”

　　“去了解这些植物，你对世界的认知会更开阔。”大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