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 “一二·九”运动爆发,刚刚考入清华大学的叶笃正,很快加入了这场运动。两年后,他回到学校,在乒乓球台边结识了学长钱三强。在这位日后影响中国的核物理学家的劝说下,叶笃正放弃了自己喜爱的物理,选择了对国家更为实用的气象学。1945年,叶笃正来到美国,师从于世界著名气象和海洋学家罗斯贝。
叶:如果有人问我,“你在芝加哥大学,你学到了什么东西”?我说不出来,我确实说不出来。但是,影响我的是什么呢?是我跟我的老师对话。
问:您的对话是指讨论吗?
叶:讨论,我是经常跟他讨论。我最得益的地方,我就得到了他的治学精神。他跟我说一句话,他说“facts are all the important”,事实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一切的都从实际出发,他往前看,他不是就事论事来讨论一个具体的问题。
罗斯贝对这位中国学生十分器重,让他主持夏威夷气候的研究。在芝加哥大学,风华正茂、温文尔雅的叶笃正成为众多女孩追求的对象。但在跟一位美国女孩的交往中,叶笃正却受到了一次意想不到的伤害。
叶:她给了我一句使我非常伤心的话。一天傍晚,她去参加一个晚会,我送她。我们在一个车站等车,旁边没人,一个人没有。我想吻她,结果她说:“NO, NO, NO,我不能弄坏脸上的粉。”我就跟她说:“那你就告诉他们,你被一个中国男孩吻了。”她说:“NO, NO, NO,他们会笑我的。”这句话简直是……我心里特别难过。
问:当时美国的种族歧视还挺严重的,我不知道这种种族歧视会不会影响您的学习生活?
叶:我一个同学要到芝加哥找房子,我去替他找个房子,我想到旅馆找房子,给他订一个,当然是在大学附近的。我进了旅馆后,来到前台,前台的接待员说了句话,他说话的神态以及语气,我现在想起来还是愤怒得一塌糊涂。他说什么呢?他说,“We have no Chinese room”。
现在他那神气我还看得清楚。我真是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