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首位接受面部移植手术的“换脸人”6日首次与媒体记者见面。

　　尽管这名化名为伊莎贝尔·迪努瓦尔的现年38岁法国女子说话费力、声音低沉，面部从鼻子到下颚还有明显伤痕，嘴也无法完全合拢。但她告诉记者们，她对生命的新开端充满感激。

　　渴望重新找到工作

　　迪努瓦尔家住法国北部瓦朗谢纳地区。

　　去年５月，她不幸被狗咬掉鼻子、嘴唇和下巴，面部惨不忍睹。医生去年１１月利用一名脑死亡者的肌体组织给她实施了换脸手术，她得到了新鼻子、新嘴唇和新下巴。

　　迪努瓦尔６日出现在她接受手术的法国北部亚眠医院。她有一头中等长度的黑发、蓝色的眼睛，身穿黑色外套和粉色羊毛衫。她的妆很浓，法新社记者猜测，那也许是为了掩盖手术留下的痕迹。

　　面对台下数十名记者和摄像机，迪努瓦尔表情平静地说，自从接受手术以来，一切都变得好起来，她渴望能重新找一份工作。

　　“手术后，我有了一张面孔……与所有人一样，我能恢复正常生活了。”她补充说，她现阶段还需要继续治疗和训练，以便让自己的面部肌肉恢复正常。

　　当然，她也知道，手术已经不可能恢复她原先的容颜。

　　“我现在这张脸与７个月前那张脸没有可比性，”她说。

　　微笑直面痛苦回忆

　　迪努瓦尔嘴唇厚重，运动不太灵活，而且说话略显含混，有点“大舌头”。但她宣读声明时，记者们完全能够听懂她的意思。

　　新闻发布会举行过程中，她还喝了口水，顺畅无碍。

　　当她开始向人们描述去年５月那场惨剧时，她甚至发出微笑。

　　迪努瓦尔记得，那天是５月２７日，她“服用了一些药物”，想了结此生，忘记个人烦恼。吃药后，她“昏倒”了，醒来后，她试图把一支香烟放在双唇之间，却惊恐地发现已不可能。

　　接下来，她看到一滩鲜血，一条狗在身边。她冲到镜子前边，发现脸上一大块肉已经不见了。

　　“我的生活改变了，”迪努瓦尔说，她花了６个星期在医院里，“害怕出门，害怕别人盯着我看……还有他们在想什么。”

　　她对那名捐献移植器官的女性的家人表示感谢，对实施手术的医生们表示感谢。

　　“我的手术将能让其他人再活过来，”她说。

　　

　　

　　

　　迪努瓦尔的“换脸”手术总共花费了１５个小时。她在术后第２４个小时醒来，把手指放在导气管上，在纸上写下“谢谢”，然后又说出这个词。

　　手术无疑是一次挑战。因为它包含许多个把血管与神经连接起来的微型手术，接受移植者出现排异反应的可能性相当高。而且，对接受移植者而言，心理问题也构成巨大障碍，毕竟面部是最具独特性的器官。

　　主刀医生让—米歇尔·迪贝尔纳６日在新闻发布会上说：“换脸是一种复杂的移植手术，包括许多问题”。他特别指出，皮肤容易产生排异反应。

　　迪努瓦尔的“新生”为在烧伤等事故中毁容的人们带来希望，但也引发相关心理和伦理争论。主治医生迪贝尔纳此前承认，他起初也对手术持保留态度，但医生治病救人的天职迅速让他摆脱犹豫。

　　“最后，我不再犹豫。我们的观点是，作为医生，我们收治了一名被狗咬伤、面部严重毁容的患者。”迪贝尔纳说，为迪努瓦尔施行手术的医疗小组已向法国卫生部门提出申请，再做５例换脸手术。

　　对迪努瓦尔的未来，迪贝尔纳出言谨慎。他说，医生们不知道为迪努瓦尔移植的组织有多长寿命。去年１２月，迪努瓦尔一度出现部分组织排异反应。

　　黄恒 （新华社供本报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