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

　　■张成华

　　十岁那年，他刚学会骑自行车。有一次，他的车速非常快，轧死了一只母鸡。他很害怕，呆呆地站在那儿。鸡的主人从家里走出来，对他呵斥一顿。他的母亲闻讯而来。鸡的主人不依不饶，没办法，他的母亲只好把自己家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陪给了那鸡的主人。回到家，母亲给了他一顿毒打，怒斥他：“轧了鸡，你为什么不跑，害我赔了一只母鸡，你这蠢货！”

　　有了这次教训，他“聪明”了许多。这以后，撞了人家小猪崽，他猛骑车逃走了；轧死了人家小狗，他也猛骑车跑了。甚至有一次，他撞倒了一个老奶奶，他头也不回地溜了。

　　二十岁了，他骑着摩托车去接女朋友。在三岔路口，一个急拐弯，他的车碰倒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他回了一下头，把摩托车油门加到顶，飞速地离开。十分钟后，仓皇逃跑的他也许太紧张，车下轮子一滑，他撞到树上，当场死亡。

　　那个被他撞到的女人，并无大碍，只是擦破了一点点皮。当时，如果他不逃，可能就不会出车祸。

　　他的母亲老泪纵横，村里人劝她说这是命。他的母亲伤心欲绝，几天后就死了。临死前，她一直后悔，说：“孩子的命十年前就成了定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