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拍才好,这是我生平头一次拍照。”徐金悦腼腆地低着头对记者说。因为老家地处偏僻,家里经济情况又不好,靠种地根本无法维持生活,所以在他三四岁时,爸爸妈妈就从衢州来杭州打工了,在市场里卖菜,而徐金悦则被寄养在姑妈家。
曾经恨过我妈妈
由于当时年纪小,说起那段往事,金悦的记忆很模糊,惟一印象深刻的事,是妈妈在他四五岁时头一次接他到杭州暂住:“因为我很久没见过妈妈了,所以她那天回来接我时,我压根认不出她,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姑妈身后躲。不过,后来在爸妈身边住久了,也变得亲密起来。每天爸妈都在菜场干活,我就被表姐和其他小伙伴领着在菜场附近玩,可开心了,只是……”说到这里,徐金悦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没过多久,我又被送回了老家,寄托在另一位远亲家里。”
远离亲人的三四年生活,徐金悦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爸爸妈妈只有家里出了大事才会回来,也不打电话,只记得给亲戚寄抚养费,我有过两年都没见过他们的经历。”
“你怨恨父母吗?”记者的问题让徐金悦沉吟半晌,他轻轻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有一点……可等我小学一年级跟他们来杭州以后,就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时间来看我了。”
“这是我拍的第一张照片,下午5点,妈妈在市场里卖菜,很开心地让我拍照。”“第二张是我在被窝里拍的,因为当时已经晚上9点了,爸爸刚收工回家,吃上晚饭,因为过端午,我们家吃猪脚。哎,天一热,爸爸的收工时间又晚了。”“昨天钱报刊登的是第三张,妈妈已经睡着了,她每天早上四五点钟就要去摆摊,下午6点回来还要做家务,很辛苦的。爸爸一边看电视一边打哈欠,他也累了一天了,凌晨2点他就得骑着三轮去三里亭进货,中午回来休息,下午5点又得赶回菜场与妈妈换班。”……说着说着,徐金悦又沉默了:“他们真的很辛苦,而我却只能为他们做点小事,连衣服都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