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钉螺来要色个,人家接个窝我不管……”这句话是啥意思,我这个老杭州看了木佬佬辰光才弄灵清:这是首杭州话版的流行歌词,意思是:“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虽说,这是杭州话的“恶搞版”,但杭州话的缺点却凸现出来了——说说容易写写难。嘿嘿,别看我每天这么写一小段,到了叫不应格辰光,真当叫“淘神费气”(费尽心机)嘞。你看,我现在就为几个字儿犯难了。
“你听,格只断命格乌老哇儿,叫得汗毛凛凛的,我慌都慌煞的类!(你听,这只要命的乌鸦,叫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怕呀)
“你叫拨我一支猎枪,我就拨你打杀它。”(你只要给我一支猎枪,我就替你打死它!)
“表噢,格毛格乌老哇儿,阿是保护动物雷,叫了两声,就要打煞它,嘎罪过的!”(不要呀,现在的乌鸦,也是保护动物了,叫了几声,就要打杀它,罪过呀!)
“叫”——只要;“表”——不要。由此推理,杭州话里的“冒”也就是“木佬佬”的意思,你把木佬佬念得快点,就成“冒”了。但这个“冒”字,就有争议了,也有人写作“毛”,但写的人都知道,这个字是“白木字儿”(错别字)。问题是杭州话大都是口口相传的,真当写出来,有的字根本是没有的。好在汉字本来就有假借一说,于是,结个套,实个套,就嘎套,欧七欧八、活风八几爪这些正宗的杭州话,只要一写出来,就变成了不要说外地人看不懂,连杭州人都看不懂的天书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说几个都带有白木字儿的本塘单词,你们猜猜看——
贱儿饭 鞭三饭 欧七欧八 蚂蚁嗡鲞头 活风八几爪
再说说上回亮出来的那几个“本塘单词”。
先说蓝帽儿,一顶蓝色的帽儿当然可以称之为“蓝帽儿”的。但若是说:“格个蓝帽儿,大清早的急煞拉污的往城外跑,啥事体都不晓得!”(这个人,大清早的急着往城外跑,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句话里的“蓝帽儿”意思与“格老倌”相同,但“蓝帽儿”往往指小人物,比“格老倌”的档次都要低一点的。
像鬼牌儿:表面文章做得蛮好,实际上却是一团糟,对这种骗人的勾当,杭州人就会当面开销的:“你来东像鬼牌儿!”
极煞毛儿:打牌做游戏耍赖的人,杭州人称之为“极煞毛儿”。
至于“打落头儿”么,就是买东西时,把找来的零头落入了自家的腰包。后来,泛指本来应该拿出来的东西,自家藏起来了,都叫打落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