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丹青
所谓日本的汉学家,近乎全是教职人员,每周他们都有一定量的“课时”,必须完成教学任务,从时间的宽裕程度来说,比我原来供职的中国社科院差远了。处于这样一个基本状态,让他们关注中国当代文学,基本上属于行业内部的事情。所以,翻译数量的提高并不等于日本读者喜欢上了中国小说,而往往的情况是,日本人的阅读比较盲目。
从数量上看,上世纪90年代以后,日本图书对中国文学的翻译数量增长飞快,快得已经到了眼花缭乱的地步。包括棉棉、韩寒、还有最近的夏伊,都是在未做任何宣传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于图书市场上的。其实,这一现象很多来自于汉学家不约而同的努力方向,即“先翻译,回头再说!”但以中国发展之快,尤其是当代文坛的风起云涌,弄得汉学家很难静心研究,每天被新出版的中国小说夺去了眼球。最近尾崎文昭编辑出版了一本当代中国文学的指南书,书名叫《从规范到脱离》,他惊呼:“这个时期的文学现象简直没办法网罗,也无法总结!”
鉴于如此浮躁的日本汉学界,事情也有另外一个方面。一些纯文学的杂志纷纷组织了中国文学的特辑,去年8月号的一家杂志集中翻译了春树、戴来、潘向黎等人的小说。对潘向黎小说《白水青菜》的评价,藤井省三教授说:“‘绝对村上’这句话给我印象很深。”听上去上世纪90年代后的中国文学似乎是相当私人化的,同时也受村上小说的影响,所以,藤井教授津津乐道,指出中国有一批“村上的孩子”,叫“Murakami children”。他甚至说,村上春树小说受海外欢迎的程度跟国民总产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