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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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10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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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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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1月1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迷人而忧郁的
阿根廷女子

■蔡天新
  在新千年的两次远游中,我发现了一位极其重要、有着传奇经历的阿根廷女诗人——皮扎尼克,她和墨西哥女画家卡诺堪称“拉美双姝”,今年恰好是她诞辰70周岁。

  诚然,皮扎尼克身上并未流淌着拉丁民族的血液,她的祖先来自东欧的一个犹太家庭,却是用纯粹的西班牙语写作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是她出生并长大的地方,当她高中毕业时,已经能够写出一手漂亮的文章,且文风自由俏皮,多少带上一点波希米亚风格。1954年,18岁的皮扎尼克进入了阿根廷的最高学府——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她在那里学习哲学和文学,变成了切·格瓦拉的校友,同时又有一颗骚动不安的心,迷上了萨特和存在主义。

  可是,自从青春期开始以来,巴黎便是皮扎尼克梦中向往的地方。大学毕业时,她已经出版了两本诗集《最后的天真》和《遗忘的奇遇》。当她向做珠宝生意的父亲提出去巴黎留学时,他们欣然同意了。1960年秋天的一个早晨,皮扎尼克乘坐一艘客船从故乡出发,开始了她梦寐以求的横渡大西洋的旅行。

  巴黎最初给皮扎尼克的印象非常美好,她在索邦大学留学,同时写诗画画。她时常徜徉在塞纳河边,或到卢浮宫消磨时光。不过,对皮扎尼克来说,更多的时候巴黎像是一艘失控的船只。她在这个孤独的领地里自由栽种,有时一整天不吃饭不外出,关在屋子里写作或阅读,直到天明,陪伴她后半生的失眠症开始了。

  1964年,皮扎尼克返回了阔别四年之久的阿根廷,与巴黎活跃的先锋派艺术气氛相比,她的故乡更像是一个布尔乔亚社会,其时英国甲壳虫乐队的歌声正飘扬在这个城市上空,姑娘们变得大胆放肆了,超短裙在街头似隐似现,时髦女郎和模特骄傲地把大腿展露。可是,在文学、戏剧和绘画领域,新精神只是露了个脸,尚无法与巴黎相比。

  皮扎尼克患上一种让她无法摆脱的周期性忧郁症,她去见过一个心理医生,可是这类有着艺术家倾向的精神异常是无法通过正常手段治疗的,惟有创造性的写作才能让她避免变得疯狂甚或崩溃。忧郁症发作期间,皮扎尼克通过写作或与朋友聊天来缓解病情,她羞于在公共场所露面,但却喜欢出席小型的朋友聚会。

  正如皮扎尼克的一个朋友说过,当他初次看见她时,觉得她长相平平,但当她开始说话,就显得迷人了,变得容光焕发,魅力无穷。迷恋皮扎尼克的除了科萨塔尔、叶甫图申科这类才子以外,还有《南方》杂志出资人的妹妹、才女维多利亚。曾经追求过维多利亚的博尔赫斯后来乐于承认,这位贵族小姐个性极强,难以驾驭。巧合的是,博尔赫斯和皮扎尼克是《南方》杂志的两个主要作者。不同的是,皮扎尼克曾获得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年度诗歌奖”一等奖,而博尔赫斯无论是诗歌还是小说都只得过二等奖。

  父亲去世时,诗人仍用一双少女的眼睛观察仪式的细节。第二天,她才认识到她的童年真正结束了。她从此变得更忧郁,失眠的症状也愈来愈严重。在那些漫无边际的黑夜,她经常处在死亡的边缘。可是,她的创造力仍然十分旺盛,诗集《疯狂的石头》和《音符的地狱》相继出版,并赢得一片赞誉。

  1972年9月25日,皮扎尼克在一家精神病诊所治疗忧郁症时,偷偷地服用了过量的司可巴比妥。这一次她没有给人打电话。身体力行实现了比她年长四岁的普拉斯的遗言,“死亡是一门艺术/ 就像别的事物一样”。诺贝尔奖得主、墨西哥诗人帕斯写到,“皮扎尼克的诗歌是混合了情欲的失眠和冥想的清醒之后词语的结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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