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祥告诉过两老,是我们帮着送来的。但是,老人远远看我们的眼光中,似乎在问,这是些什么人,和儿子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送儿子到家呢?我们相信,即使后来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这些问题,老人还是懂不了的。
但我们相信,爱霞已经懂了。她走到我们身边,悄悄地说过了年一定要和丈夫回杭州打工。今后,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儿子在杭州读书。于是,要了我们两人的电话。
天完全亮的时候,他们看见了我们卷起的裤腿、满身的泥巴和已经不成样的鞋子。有人递过来毛巾,有人端来一盆水,还有人拿来几根小木杆,示意我们除一下衣服上鞋子上的泥。
我们照样做了。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尽管这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们担心着往回走的路,于是决定返回。这时,老老小小都追出来了,有的跟着,有的跑到了我们前头。
“喝点水吧。”我们回头,见他四嫂拿一个大勺子,在门口水缸里勺了水,快步端过来。“我们也没热水,喝一口这山上的水吧。”
冷啊。几小时的路,身上的内衣已被汗水湿透。我们还是接过铁勺,大口大口地喝着。这时,还真的感觉有些渴了。
一个10多岁的小女孩笑着说:“我们都喝这山上的泉水,甜的。”
离开王兴祥的家,爬上小山坡,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山坳。环顾四周,大山层层叠叠看不到出去的路。
我们这才明白,对他们来说,不是苦和累的事。他们要的,是怎么从这儿走出去,赚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