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刚从北京回到上海,就在关于我的新书《蝴蝶公墓》的新闻报道中,看到了这样一条标题:《为新书自写自唱三首单曲 蔡骏新作叫板斯蒂芬·金》
报道内文里的这段是:
记:跟国外优秀作品比,你觉得自己有差距吗?
蔡:我觉得不能用“差距”来说,中国的和国外的很难这样对比。比如说,我最喜欢的斯蒂芬·金的作品,我欣赏他对人性的深入刻画,就这一点来说,至少我目前这个年龄写不出来。但同时,中国人很难看进去斯蒂芬·金的作品,他作品中的思维方式和语言风格不适合中国读者。再说写《达·芬奇密码》的丹·布朗,从文学价值上看,他不能跟斯蒂芬·金相提并论,但他是一个会说故事的人,把好莱坞的电影因素融入小说,同时他善于运用重大题材,而中国人很难像他这样随心所欲地驾驭这类题材。说到我的作品,我写的东西外国人绝对写不出来,这里面除了有本土因素外,也有我个人的创造在里面。比如比起被翻译成中文的斯蒂芬·金的作品,我的作品可读性绝对比他强。
在这段文字里,实在没有半点“叫板”斯蒂芬·金的意思。
我原话的意思是:斯蒂芬·金的作品翻译成中文以后,其文字和叙述的特点就大大打了折扣,加上其美国人的思维方式和习惯,使得中国人阅读时有很大障碍,故而在文字可读性上不及中文原创的作品。
但是,我从没有认为我已经超越了斯蒂芬·金,包括语言文字。
从我第一次读到他的作品以来,便被他的才华和想象力深深地折服。尽管我也被其中文版的翻译问题所困扰,经常有数万字难以阅读消化,有的作品反复阅读数次也未必能全部看懂。然而,一旦发现他故事中的精神,完全投入到他创造的故事情境之中,我就会为这个美国男人的智慧无限沉醉。他的许多作品都深深影响了我,而我也必须要承认——至少现在,我还难以写出像《死亡区域》、《肖申克的救赎》那样优秀绝伦的作品。
对我而言,斯蒂芬·金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我要以毕生的努力来攀登!
对于不同语种的文学作品而言,翻译往往是最大的困难。可以假设我的作品若翻译成英文,其对于美国读者的可读性来说也完全是一个未知数(我也只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翻得适合阅读吧)人类有各自不同的语言,使得人类无法自由沟通交流。而斯蒂芬·金作为一个典型的美国人,其思维方式和写作习惯也都是纯美国的,在他的小说里往往有大量的细节描写和跳跃性思维,这都是中国的语言文学里很难见到的,更不符合普通中国人的线性思维习惯。而丹·布朗的作品完全是在讲故事,其文学价值相比斯蒂芬·金是有很大差距的,而这种纯粹讲故事的小说则更接近中国的阅读习惯。
在离开北京之前,我逛了一下中关村的第三极书店,意外地买到了斯蒂芬·金的最新作品《手机》,书印得很厚,看介绍很像灾难片,再看版权页,首印数仅25000册,不过这也确实反映了斯蒂芬·金在中国的销量,而这本书在美国的首印量好像超过了100万册。
回上海的火车上,就开始翻阅这本书,希望这几天能看完。
再一次向斯蒂芬·金致敬——我从来不敢向你叫板,只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触摸你曾经触摸过的那个奇异世界——假如有一天我有幸能够超越你,这也是2000年的某个夜晚你的文字带给我的力量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