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1日,北京启动首个排队推动日。这个活动有一个图文标识,阿拉伯数字“11”居于中央,寓意有两人就应如“11”那样排队,从此每月11日为排队推动日。
我经历的排队,持久而印象深刻的是读大学期间在食堂买饭菜,一日三餐次次排,一排排了好几年。拿着碗勺,走进食堂,眼见十多支队列,谁敢直奔窗口?别说公然挑战排队,即使打擦边球让熟识的同学捎带,也不免有触犯众怒的心虚,环境压力让加入排队成为所有同学的首选。人人排队,食堂卖饭菜的总时间趋于最少。
这样看,排队应当是社会生活的常态——无时不排,无处不排,无人不排。试想,商海论英雄、学界排座次、政坛数风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财尽其效……哪不排队?“人生就是排队,世界就是排队”——多年前,住房还按资历分配时,我一位等房结婚的同事曾如此感叹,其实毫不夸张。
显然,在人际关系中,排队文明是秩序文明,核心价值是公平、效率、和谐。不过,成功排队虽增进公共福利,但就个人福利而言,插队成功却收获更大,因而插队招术多种多样,有弄虚作假、偷奸耍滑、坑蒙拐骗、尔虞我诈,有恃强凌弱、巧取豪夺、蛮不讲理、无法无天,有挟持公权、大行垄断、占山为王、洗劫众生。
插队现象泛滥的市场,不是好市场——延伸看,弄虚作假多的考场不是好考场,满足公款吃喝、公车消耗、公款旅游等职务消费优先于教育、卫生、社会保障投入的财政场不是好财政场,买官卖官流行的官场不是好官场。
美国经济学家萨缪尔森有一妙喻:“市场经济是一架精巧的机构,通过一系列的价格和市场,无意识地协调着人们的经济活动。”市场经济之所以会风行全球,就是因为市场机制这台“排队机”的功能:以需求导向、平等竞争、优胜劣汰确立起经济生活队列,解决用稀缺资源生产什么、如何生产、为谁生产的问题。
据报道,一位喜欢流行歌曲的张先生,为号召人们形成排队习惯,将苏芮的爱情歌曲《请跟我来》改编成了公益歌《请跟我排》:“我跟着大家的步伐/是为了配合你的到来/在人多拥挤的时候/请跟我排……”我想,这样唱如果必要,就不局限于车站、公园、商场等。可以肯定地说,维护排队秩序,消除插队乱象,更重要的在有形排队之外,最关键的是防范公权力插队——因为,对社会共赢的秩序,破坏最严重的垄断、专制、腐败无不根源于公权力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