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雍正时,朝廷外放官员到地方任职,皇帝都会事先召见训话,以示诫勉。那次吏部主事甘汝来被雍正看中,升任广西太平府知府,行前也随同一班内阁大臣一起上朝听训。
时逢年末,皇上给每位大臣赏了一个“福”字,又把甘叫到了桌前,连书了两张“福”字,让他带去赏给广西的总督和提督,完了再写一个“福”字,赏给甘本人。甘汝来受宠若惊:“我只不过是下派的一个小臣,怎么敢接受皇上的赏赐?”雍正大笑道:“怎么说是小臣。做官只论好坏,不问大小。你如果做得好,就是大臣了。”……甘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毋庸讳言,清朝特别是康雍乾盛世时,几个皇帝管理干部的确还是很有一套的,除了用各种手法笼络人心外,关键还在于能根据官员的政声决定其的升降与否。据说甘汝来最初只不过是涞水县一个小小的县令,一次皇宫侍卫毕里克到乡下来驯鹰,把田里的庄稼都踩坏了。甘把这位侍卫抓了起来,打了几十大板。朝廷的一些大臣得知后吓坏了,吏兵刑三部会审,建议将甘撤职查办。结果报到皇帝那里,康熙下旨,将毕里克革职,甘汝来免罪。到了雍正手里,鉴于甘敢于管理,还将他升了官。甘从知府、巡抚,一直当到了乾隆朝的兵部和吏部尚书,卒谥“庄洛”。
说及职位高低这一话题,不禁想到时下坊间流传的一句戏语,叫做“人到六十,官大官小一个样。”意思是等到六十岁,科长、处长、厅长……退休了,成了社区老人,大家都脚碰脚一个样啦。这话貌似“看穿”,细究之,实际上还是在乎人的职务高低。为什么非要等到退休后才不再计较呢?雍正皇帝都不在乎臣子的官大官小,作为“人民公仆”,何必汲汲于乌纱帽上的那几品顶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