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却精神抖擞

　　——今天说西南联大的意义

　　想象一下，今天的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合并成一所大学，会是怎样的情景？也许很多年轻的大学生们都不知道，中国现代史上就曾出现三校合并的“奇迹”：“西南联合大学”。12月15日上午，北大中文系标志性人物之一陈平原，在浙江人文大讲堂上如此评价它：“在我看来，西南联大比今日北大更接近蔡元培先生办校之初兼容并包的理想！”

　　这所大学其实只有9年不到的历史。“七七”事变后不久，平津很快陷落。1937年，国立北京大学、国立清华大学和私立南开大学在长沙组成国立长沙临时大学，1938年西迁进入昆明，更名“国立西南联合大学”。1946年抗战胜利，联大“胜利关闭”，三校各自北归。

　　陈平原说，我们今天谈论西南联大，不仅仅为了好玩，或者只是怀旧，更重要的是反省——21世纪中国的“大学之道”，到底该往哪儿走？

　　“联大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联大有精神：政治情怀、社会承担、学术抱负、远大志向；联大人贫困，可人不猥琐，甚至可以说‘气宇轩昂’，他们的自信、刚毅与聪慧，全都写在脸上——这是我阅读西南联大老照片的直接感受。西南联大是个奇迹，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它不仅没被摧毁，还发展壮大了。”

　　陈平原还以一个史家的忠诚，特别补充说明这不仅仅是属于西南联大一家的奇迹。中山大学、同济大学、包括近在眼前的浙江大学等等，都曾经历了可歌可泣的大学迁徙故事。“当年的中央大学农学院实习农场职工甚至花了一年时间，把荷兰种乳牛等家畜、家禽迁移到大后方，为的只是它们是实验改良的品种。”这其中蕴涵着多少让后人肃然起敬的敬业精神。

　　今天人们谈论大学精神，大多会以西南联大作为例证。陈平原觉得，在中国大学日渐富有、也日渐世俗化的今日，谈论已经隐入历史深处的、“破破烂烂”但却“精神抖擞”的西南联大，也算是“别有幽怀”。

　　“在我看来，谈论联大的意义，对今日中国正热火朝天地开展的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有启示。大学的使命，除了传播知识，更永远的命题在于思考，以及挑战各种成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