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凡

　　

　　双休日的城里，人很多，车很挤。

　　女人带着孩子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自然是没空位了，女人只好站着。女人一手扶着孩子，一手拉着上面的扶手，很吃力。车子开启后摇摇晃晃，女人更觉吃力了。女人不时地环顾四周，她希望有人能做好事给她让个座，可是没有。乘客们不是扭头看着窗外，就是眯眼打瞌睡，还有就是旁若无人地聊天。

　　其实，也不是没人让座。这座城市让座的风气还是挺好的，若看到有老人、小孩、孕妇等上车，不等司机或售票员喊话，就有乘客起立让座。刚才上车的一个老人、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就因此有了座位。女人知道，自己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大家觉得不用替他让座了。女人很沮丧，只好继续坚持站着。

　　这时，售票员过来收车费了——这不是辆无人售票车。女人递过去2块钱。售票员没接，说：“对不起，你的孩子也得买票。”售票员说这话时，语气柔柔的，还微笑着，让人很舒服。可是女人觉得很不舒服，女人想：我和孩子不是都没位子嘛，累死了，就这样花4块钱买二人的票。女人觉得冤，她不想给孩子买票。这也是刚才女人只给售票员2块钱的原因。售票员以为女人没听到，就又说了一遍：“对不起，你的孩子也得买票。我看他已经超过一米二了。”女人不高兴地说：“没有，他才一米一呢，我自己的孩子咋能不清楚。”说完，女人就扭头看着窗外，不再搭理售票员。售票员只好接了那2块钱，去收其他乘客的车钱了。女人心里很是舒服了下，这还差不多，要是没坐过一秒钟的位子就花去4块钱，我岂不成了冤大头？

　　可一会儿，售票员又过来向她收那2块钱了。这让女人很意外，也很生气。女人坚持着不给。

　　这时，车上的乘客都看了过来。有的说：“干吗呢，就给了吧，不就2块钱嘛。按规定，你孩子是该买票的。”附和的人很多，多是不屑的声音。女人的脸就挂不住了，嘴却硬着：“我孩子是才一米一嘛，我自己的孩子我还能不清楚。”但语气明显没了先前的横气，而显得中气不足了。“给吧给吧，看着都心烦！”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女人只好掏钱。

　　“铛铛”两声响，女人把2块硬币狠狠地扔进了售票员托在手里的那个铁盘。这时，车到站了，女人紧拉着孩子边往车门走，边对售票员大声说道：“这2块钱给你买药用好了！”

　　售票员愣住了，满车的人都愣住了。

　　下得车来，女人说：“我哪能白吃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