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坛,余华总是一个兴奋点。除了精彩的文学性和对现实的批判性组成的余华独特的文学世界,这个由牙医转行的作家身上有着某种传奇性和话题性。从《活着》、《许三观》的耀眼崛起,到百万稿酬并饱受质疑的《兄弟》,人们始终将热情的等待、期盼和希翼投诸余华身上。
这是一种热情而善意的关注,也肯定会成为一种巨大的压力。
被期待、讨论、质疑“围剿”的余华最近是否重新拾笔?对于外界质疑的他的创作能力的衰退,他可以在笑谈中将其灰飞烟灭吗?昨天,余华在浙江艺术职业学校做《我与艺术》讲座,面对学子们的提问,他说:“有一部小说,我已经写得非常顺利。在结束了《兄弟》外文版的宣传期后,一两个月内,我将接着写下去。”
忘掉《兄弟》
下一部小说已写得很顺利了
身穿橄榄枝图案T恤的余华,给我们带来了异域风情。脸带倦意的余华解释说:“不,这不是书写的疲惫,而是奔波的劳累。”他刚刚结束外文版《兄弟》在7个国家的宣传活动,回国后又马不停蹄当“空中飞人”。百事缠身显然消耗了他诸多的精力。
在国内饱受争议的《兄弟》,在国外却大受追捧,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并好评一片。“我同意复旦大学教授陈思和的观点,国内对《兄弟》争议大,是因为中国的审美习惯比较保守。”
以凡高的画和瓦格纳的音乐点燃灵感的《兄弟》,让余华很矛盾,分不清是爱是恨。可是,他目前最想对《兄弟》做的是——遗忘,就像对他以前所写的所有作品一样,以清除上一部作品对新作的影响。“写完《兄弟》三年了,可惜我还没有新的作品出来。”余华的话颇为惆怅。但是,他马上又透露了一个好消息:“有一部长篇小说,我已经写得非常顺利,但是还没写下去,因为太忙。”如此蜻蜓点水的短短一句,显然无法让学生们满足,有同学站起来问出了大家的期待:“三年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读到你的新作?”单刀直入的问题,让余华顿了一下,说:“忙过这一段,下个月,或者再下个月,我就会开始接下去写了。”
不谈“捐款门”
教导学生要关心别人
余华的表达方式经常是反讽的,名为《我与艺术》的讲座,余华虽然从谈音乐开始,醉翁之意却在文学。他觉得艺术是相通的,到达某种程度后,理解另外的艺术便很便捷了。他说,《三联生活周刊》的主编朱伟是他欣赏音乐的领路人,第一次朱伟推荐他听十几张唱片,余华一下就能说出好坏,让朱伟很惊讶。这就是余华由文学而通音乐的实例。而他创作长篇小说解决结构的困难也得益于音乐,比如他学了巴赫的《受难曲》中的单纯和重复,写出了充满苦难和温暖的《许三官卖血记》。
“真正的慈善家,我所见过的只有李嘉诚一人。”对于最近热闹一时的余秋雨“捐款门”事件,他避而不谈,他认为如果中国人为慈善到款超过40%而欢呼,这很荒谬。余华昨天还教导在座的年轻人要关心别人,“只有关心别人,关心社会,关心不同地区的贫穷的人,才能真正了解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有点像顽童的余华谆谆教导起来也颇有长者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