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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003版:人文·晚潮

所谓故人

  似是故人来。一首老歌,情意绵长。,总应是给过我快乐和温暖的人。我不赞同孟浩然所说的故人,他的《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那不是故人,是生活里的朋友,大家可以时常小聚,又有下次重逢的约定,不用时时去牵挂。

  我理解的故人,是内心保留着的一段温暖。曾经中学的同学,睡觉时打通铺盖,吃饭时用一个盆儿,20年不见,偶尔回乡,到他杂乱的家里小坐。他局促地接过你递过来的烟,然后给你倒水,又找不到整洁的茶具,让你入座,把一张旧沙发擦了又擦。虽然人与人之间有了距离,只是先前那一段时光都历历在目,仍温暖着对方。

  在我们的生命过程中,故人曾经与我们同行,同行的距离不在于长短,关键在彼此的关照。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同宿舍的一个年长工友,见我身单力薄,常会在工作时帮我。作为回报,我会主动去给他打饭,或者省下一个馒头给他。虽然后来我离开那个岗位,至今,他仍是我心中最仁厚的大哥,是我永远的故人。

  还有我们逝去的亲人。小时侯躺在奶奶怀抱里睡着的记忆,奶奶粗布棉袄里的气息,温暖,包裹着自己小小的身体。奶奶走了,但我的童年还在奶奶温暖的怀里。

  对有些彼此手牵手走过,但不能彼此温暖的人,不能算作故人。这样的人只是你永远的痛,无论你们多么炽热地爱过。如失手打落的玻璃茶杯,温热的茶水洒了一地,而破碎的玻璃又无辜地划破你的手指,那么对茶杯的记忆永远都是锋利的碎片,而不是捧在手心里的温暖。

  所谓故人,也就是隔着时光和山水,仍然能够传递过来的一段温暖。


钱江晚报 人文·晚潮 d0003 所谓故人 2011-07-27 钱江晚报2011-07-2700014 2 2011年07月27日 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