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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007版:一种关注·上海书展

【关于虚构】

@大卫·米切尔:人物要招人喜欢,事情要让人担心
@苏童:虚构最大的价值,在于发现新的东西

  大卫·米切尔:听说您用一个词来形容过我的作品,就是乐高玩具。

  苏童:在我看来,这个乐高玩具,是搭在疯狂的地球仪上的。我似乎依稀看到大卫的书房有个地球仪,老在转动。地球仪的那种转动,让大卫有很多创作的冲动。写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来自于某种冲动。这个冲动很神秘,更多地来自于,一个作家本能地对世界的好奇。

  你的作品给我另外一个观感,是你的空间是不设限的,时间也是自由流淌的。

  大卫·米切尔:如果说虚构小说是作家建造的一栋房子,我列一个建筑这栋房子的清单,有五样东西:第一是情节,第二是人物,第三是结构,第四是风格,第五个是主题。您在写作时,考虑的也同样是这五个元素吗?

  苏童:我说话比较坦率。所谓虚构,其实就是瞎编。一旦成为有企图、有逻辑的瞎编,虚构就慢慢出现了。

  很多人认为虚构对现实做了反叛,做了逃离,而恰好,虚构却更真实的表述了生活——被我们日常生活的日常眼光所遮蔽的现实,显现出来了。

  所以,虚构最值得歌颂的一个方面,就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因为用了一种虚构的手段再次发生,成为某一种新的生活的品质和元素。

  大卫·米切尔:我在写作当中遵循的,最重要的一条规则,就是创造一个读者会喜欢的人物,写一些让读者担心的事情。您在写作的时候,最重要的原则是什么?

  苏童:我对虚构有个信念——我讲的一定要变成真的。我有种巨大的虚荣心的满足,就是你被我骗到了。刚才大卫被我唯一写过的那个鬼故事《樱桃》吓到了,我也有一种巨大的虚荣的满足。一个虚构高手也被我吓到了。哈哈。

  虚构的现实,也许大于真实世界的现实,我想这不是我瞎说的,这是所有的文学理论批评家研究出来的。这就像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俄罗斯的18世纪之后的历史,怎么都记不住,但我看了一本《战争与和平》,我就看见了俄罗斯、看见了战争、看见了俄罗斯人,看见了那一段历史。

  虚构的光芒,指引着真实的光芒。


钱江晚报 一种关注·上海书展 c0007 【关于虚构】 2012-08-19 钱江晚报2012-08-1900017 2 2012年08月19日 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