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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005版:小时·人文读本·全民悦读

《沈尹默传》

一位书法大家的杭州往事

《沈尹默传》
郦千明 著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提起沈尹默这个名字,很多人一定会给他加以一个前缀——“书法大家”。

  沈尹默是现代书法帖学的代表人物,如果你不了解他书法的样貌,可以看看87版电视剧《红楼梦》的片名以及一些四大名著经典版本的图书封面,这些都出自沈尹默之手。

  其实,书法家仅仅是沈尹默的一面。

  生于1883年的沈尹默,还是著名的学者、诗人,北京大学教授,也是五四运动的先驱和《新青年》杂志编委。

  近日,作家郦千明的新作《沈尹默传》由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版,这部传记第一次完整呈现了沈尹默的生平。沈尹默的祖籍是浙江湖州,而他人生的重要起步则是从杭州开始。

  沈尹默生于陕西安康市汉阴县,父亲去世后,他与家人投奔西安的亲戚。1905年10月,沈尹默与弟弟沈兼士一起自费赴日留学。次年夏天,因家庭困难,提前结束学业归国。

  其实,从青年时期的履历来看,沈尹默并没有读过多少书。

  他在陕西读了几年私塾,到日本去留学的时候,履历表上写着是童生,相当于现在的小学毕业,或者最多是初中,这样的学历,到了日本,一般是前半年主要是学语言,当他真要深入专门学校的时候,就回国了。

  但是,沈尹默依然在此后的人生中取得了巨大的成绩,为什么?首先是沈尹默付出了超常的努力。后来,有很多人想向沈尹默学习,但是,沈尹默说——“你们不要学我”。

  他更倡导的是向很多人学习——先取各家之长,才有可能做出很大的成绩。

  沈尹默的成就,还与他结交的朋友圈相关。

  要说沈尹默的朋友圈,他在杭州的生活就不能不提。

  1907年初,沈尹默应聘至故乡湖州,到当时的南浔镇正蒙学社任教。两年之后,他到了浙江高等学堂——也就是今天的杭州高级中学的前身,担任文科教员,教授“掌故史”。

  正是在浙江高等学堂教书期间,沈尹默结交了刘三、苏曼殊两位友人。

  刘三是杭州陆军小学堂的教员,有一天,刘三请沈尹默喝酒,朋友之间,聊得畅快,酒也喝得畅快。沈尹默回去就写了一首诗,诗写好之后就送给了刘三。刘三一看这个诗写得很好,拿去以后贴在自己的宿舍墙上。第二天,刘三的朋友来了——这位朋友就是陈独秀,当时也在杭州陆军小学堂教书。陈独秀觉得这首诗写得不错,就想见见沈尹默。

  随后,陈独秀就真去见了沈尹默。在《沈尹默传》中,郦千明记下了沈尹默在《我和北大》中的一段回忆:

  隔日,陈到我寓所来访,一进门,大声说:“我叫陈仲甫(陈独秀那时名仲甫),昨天在刘三家看到你写的诗,诗做得很好,字其俗入骨。”这件事隔了半个多世纪,陈仲甫那一天的音容如在目前。当时,我听了颇觉刺耳,但转而一想,我的字确实不好,受南京仇涞之老先生的影响,用长锋羊毫,又不能提腕,所以写不好,有习气。也许是受了陈独秀当头一棒的刺激吧,从此我就发愤钻研书法了。

  也就是这件事之后,沈尹默和陈独秀成为好友,在杭州,他们“徜徉于湖山之间,相得甚欢”。

  《沈尹默传》的结尾,郦千明录有一段沈尹默生前写下的一段话:……重要的事情要耐心去做,未来的事情要准备去做,别人的事情要帮助去做,复杂的事情要细心去做,不懂的事情要虚心去做,大家的事情要带头去做,个人的事情要抽空去做。工作繁忙时要细心些,处理问题时要慎重些,了解情况时要全面些,受到刺激时要忍耐些,碰到问题时要冷静些,遇到困难时要坚强些,待人接物时要热情些,工作方法上要灵活些。

  这是沈尹默一生做人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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