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外科医生,最令人信服的,还是临床手术的“功力”。
1975年,一个来自安徽的农民找到吴孟超,远远看去他像一个十月怀胎的孕妇。当他的腹腔被打开时,一个巨大的蓝紫色肿瘤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让在场的医生感到毛骨悚然。吴孟超用了12个小时成功地切下了这个肿瘤, 18公斤的重量至今保持着世界纪录。这个病人一直活到现在,且能下田干活。
1983年,吴孟超凭着超人胆识和智慧,成功地为一个年仅四个月的婴儿摘除重达600克的肝脏肿瘤,震惊了世界医学界。
手术,其实就是手的艺术。吴孟超的“黄金搭档”护士长程月娥如此称赞他那双手:“吴孟超那双手的手感很特别,就好像是他的‘第三只眼睛’。手术中碰到大的血管出血,满眼都是红色,所有人都紧张得不知所措。可他双手伸进去摸摸就能找到破裂的血管,然后再那么一掐,血就止住了!”
说来也怪,80多岁的老人了,写字时手都会微微颤抖,可一旦拿起手术刀来,稳准狠俱全,如疱丁解牛般,恢恢乎游刃有余,让人叹为观止。吴孟超的一群四五十岁的教授学生背后开玩笑:“他抖时我们不抖,我们抖时他不抖。”
正是这双神奇的手,创造了出神入化的“吴氏刀法”,成为名不虚传的“神州第一刀”。
正是这双起死回生的手,创造了许多生命的奇迹:从1958年收治第一个肝癌病人,吴孟超率领同事们已成功实施肝叶切除术12000余例,手术成功率高达98.5%。这双享誉海外的手,还招来了一个日本摄制组,专门来拍吴孟超的肝叶切除术。
按照惯例,外科医生都会选择合适的时候停刀以保持名誉,但吴孟超只要不出差,基本上每天做手术。有时一台,有时两台,最多时三台,一口气站到下午3点才出手术室吃午饭。手术安排少了,熟悉他的护士都能看出来:老人家不高兴了——脸耷拉着。